第2章

“等等!紫茉莉的种子磨成粉可以当散粉!有些草药捣烂了可以消炎镇静!虽然效果比不上现代药妆,但应急遮瑕或许可以!”

求生的本能和职业的执着瞬间压倒了一切。趁着午间歇息的短暂空隙,苏浅浅以肚子疼要解手为借口,溜到墙角,快速采集了一些紫茉莉种子和几株有消炎作用的蒲公英叶子,偷偷藏进袖子里。

回到住处,她利用极其有限的条件——一个破碗底当研磨器,一点点清水,甚至偷偷刮了点厨房灶膛里的炭灰当眉粉——开始她的“古代美妆品”DIY。

“粉底液是别想了,遮瑕膏更是天方夜谭……但利用色彩中和原理,用偏绿的植物汁液中和红色淤青,再用深色粉末遮盖……理论上可行!” 她一边念叨着现代彩妆理论,一边笨拙地操作。

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苏浅浅把捣鼓出来的、质地粗糙但颜色勉强可用的“绿色隔离膏”和“自然色粉底”(其实就是混合了米粉和植物汁液的糊糊),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春杏肿起的脸颊上。

没有专业刷子,她用洗干净的手指一点点晕染;没有定妆喷雾,她只能轻轻按压。手法虽然因工具简陋大打折扣,但底子还在。

当苏浅浅拿起一小块磨光的铜片(代替镜子)给春杏看时,春杏惊呆了!

脸上的红肿和指印虽然没能完全消失,但已经淡化了七八成,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皮肤泛红或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完全不像刚被狠狠掌掴过的样子!

“浅浅!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春杏摸着几乎恢复平滑的脸颊,激动得语无伦次。

“小意思,姐以前可是靠这个吃饭的。” 苏浅浅松了口气,内心小小得意了一下。“就是这材料太次了,效果勉强及格吧。”

这件事,像长了翅膀一样,悄悄在浣衣局乃至更低等的宫女中间传开了。苏浅浅会一种神奇的“遮瑕术”,能让人看起来气色变好,甚至能掩盖伤痕!

起初只是些小宫女偷偷来找她,希望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好在管事面前得个好印象。苏浅浅来者不拒,用有限的材料,帮她们修饰眉形、改善气色,顺便灌输点“自信的女人最美”的现代鸡汤,居然真有几个宫女因此被调到了轻松点的岗位。

她的“业务”范围渐渐扩大,从遮瑕到简单的修眉、盘发。她用削尖的树枝当眉笔,用野花汁液当腮红,甚至用猪油混合炭灰尝试做眼线膏……虽然条件艰苦,但她的创意和手艺,在这个审美相对单一、化妆品匮乏的时代,简直如同降维打击。

“唉,想当年姐的化妆刷都比这里所有人的命值钱……现在居然沦落到用树枝和猪油……” 每次“工作”时,苏浅浅都一边内心吐槽,一边精益求精。

这天傍晚,苏浅浅刚帮一个小宫女改了个显脸小的发型,让对方欢天喜地地走了,一个穿着体面些、面色严肃的陌生宫女找到了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就是苏浅浅?跟我走一趟,我们才人要见你。”

苏浅浅心里一咯噔。“才人?比宫女高好几级呢!是福是祸?”

她被带到一处虽然不算奢华但颇为清静的院落。正屋里,一位穿着素雅、面容憔悴却难掩昔日风韵的年轻女子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正是失宠已久、几乎已被陛下遗忘的婉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