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考试？」我更糊涂了，「什么选拔？」
沈休看着我，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京大数学系『高维人才』保送计划的内部选拔。」
4.
京大。
保送。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顶尖学府。
「这个计划，每年在全国只招十个人。」沈休的声音很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次联考的最后一道题，就是第一轮筛选。能解出隐藏答案，或者像你一样，思路接近隐藏答案的，才能进入我们的视野。」
我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所以，你刚才在考场上……」
「是在观察你。」他承认得坦荡，「我需要确认，你的思路是偶然的灵光一现，还是你真的具备那种独特的逻辑思维能力。所以我用『亥』字图来试探你。」
「结果，你让我很失望。」他毫不留情地补充。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我搞砸了，对吗？」
「还没有。」沈休说，「你虽然没写出完整过程，但你前期的推演步骤，已经被我记录下来了。只要你能通过下一轮的面试，你还有机会。」
我感觉像在坐过山车。
「面试？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
「这么快？」我完全没有准备。
「这个计划是保密的，不能占用正常的教学时间。」沈休推了推眼镜，「明天下午两点，行政楼顶楼的会议室。我会以学生代表的身份，作为面试官之一。」
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学神。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你完全可以不管我，让我就这样被淘汰。」
沈休闻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天台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下，他的睫毛长得惊人。
「因为，」他移开视线，声音低不可闻，「你的解题方式，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谁？」
他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班主任老王的电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王老师。」
「林溪，你现在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老王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甚至有些愤怒，「还有，把沈休同学也一起叫上！」
我挂了电话，看向沈休：「老王让我们去他办公室。」
沈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了。
「乔薇还是不肯罢休。」他说。
「那我们怎么办？她肯定会让老王搜我的口袋，那张纸条……」
「给我。」沈休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上面那只戴眼镜的猪，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那张纸条撕得粉碎，扔进了天台的垃圾桶里。
「走吧。」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