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沈休，眼神锐利如鹰：「沈休，我知道你在数学方面是天才，也知道京大的保送计划。但是，这不能成为你公然在考场上徇私舞弊，甚至拿这种荒唐的理由来搪塞学校的借口！」
他的语气严厉，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沈休身上。
「至于林溪，」他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冰冷，「我早就说过，你不是读书的料。靠着我的关系进了火箭班，不知感恩，反而变本加厉！从明天开始，你转去普通班，好好反省！」
「不！我没有作弊！」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周雅立刻拉住我，假惺惺地劝道：「溪溪，别再犟了！快跟校长认个错！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该有多伤心啊！」
她提起我爸，像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脏。
我爸，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数学研究员，却因为一场实验事故，变成了现在这样，神志不清，连我都认不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周雅能轻易嫁给陆建国的原因。
她拿走了我爸所有的研究成果和专利，转身就成了校长夫人。
而我，成了她彰显自己“善良大度”的工具。
「我没有！」我甩开她的手，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建国，「我没有作弊！是沈休……」
我说不下去了。
我能说什么？说沈休在测试我？说这是一个保送京大的秘密选拔？
在陆建国先入为主的偏见下，这些话只会让他觉得我更加无可救药。
就在我陷入绝望时，沈休再次开口了。
「校长，您不信我，没关系。」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撼动的坚定。
「但是，您应该相信京大数学系的权威。」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并按下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喂，小休啊，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方教授，」沈休恭敬地喊了一声，「抱歉打扰您。我现在遇到一点小麻烦，需要您帮我证明一件事。」
方教授？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教导主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难道是……京大数学系的方远山院士？」
方远山！
那个国内数学界的泰山北斗！
陆建国的脸色也变了。
「是这样的，方教授。」沈休无视了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我校有位领导，不相信一个高中生能独立推演出『变分法』的初步模型，并认为这是作弊的暗号。所以，我想请您，和我校的这位同学，进行一次远程连线，由您亲自对她进行面试考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还有这种事？」方教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趣，「能让你小子亲自推荐的人，想必有点意思。可以，你把电话给她，我来问她几个问题。」
沈休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看着那个亮着的屏幕，手心全是汗。
让我……和方远山院士对话？
开什么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