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眼神变得更加恶毒，“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混不下去了吧？工作丢了，房子也快被收回去了。啧啧，真是可怜啊。”
我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工作，是我为了找她，旷工太多被开除的。
房子，是我用我所有的积蓄付了首付，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她一走，银行的催款单就寄了过来。
我为她付出了一切，她却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赵凯，”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如烟从你这个火坑里解救出来！”赵凯搂紧了柳如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挑衅地看着我，“看到没有？她现在爱的是我！”
柳如烟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脸上血色尽失。
我看到她藏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攥着裙摆，指尖泛白。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到无法呼吸。
“如烟，”我最后叫了她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跟我走，好不好？”
只要她点头，只要她一句话，今天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然而，柳如烟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好，很好。”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柳如烟，赵凯，你们给我记住了。”
说完，我转身，毫不留恋地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赵凯嚣张的叫嚣：“废物！快滚吧！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我没有回头。
走出宴会厅大门的那一刻，我掏出一部尘封已久的黑色手机。
开机，屏幕亮起，一个血红色的“令”字浮现出来。
我拨通了那个刻在骨子里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少主？”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
“张伯，”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游戏结束了。”
“我蛰伏三年，不是为了让人踩在脚底下羞辱的。”
“通知下去，启动‘天罚’计划。”
“我要赵家，在锦城，彻底消失。”
2
电话那头的张伯沉默了片刻，随即用一种压抑着狂喜的语气应道：“是，少主！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酒店顶层，那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属于胜利者的狂欢。
赵凯，柳如烟……
你们的末日，到了。
我没有回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冰冷和孤寂的“家”，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我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师傅，去云顶山庄。”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云顶山庄是锦城最顶级的富人区，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贵，而我这一身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块的行头，确实和那里格格不入。
我没有解释，只是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三年前，为了柳如烟一句“我喜欢简单的生活”，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一手遮天的家族，斩断了所有过往，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到锦城，陪她演一场“贫贱夫妻”的戏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