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失望，有悲伤，有嘲讽，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怜悯？她凭什么怜悯我？
我来不及细想，她已经转身，默默地开始收拾她那几件廉价的行李。
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还有一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书。
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我冷眼旁观，甚至将镜头对准了她，配上悲伤的BGM，嘴里还不停地解说着：“兄弟们，你们看，这就是我三年的青春。我付出了一切，最后只换来一地鸡毛。”
直播间的气氛被我烘托到了顶点。
礼物刷得飞起，粉丝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柳如-烟收拾好东西，拉着行李箱，走到了门口。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刺骨的声音说道：“陈枫，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和你分手！”我嗤笑一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世界清净了。
我看着直播间里不断跳动的数字，笑得合不拢嘴。
后悔？我只会赚得盆满钵满！
柳如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穷，太好骗，太适合当我的垫脚石了。
我关掉直播，兴奋地在原地跳了起来。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我的计划是，做一个系列视频，就叫《追踪拜金前女友》，我要把她分手后“傍大款”“进出高档场所”的“证据”全都拍下来，让她永世不得翻身，而我，将踩着她的尸体，登上流量的王座！
2
第二天，我踌躇满志地开启了我的《追踪拜金前女友》系列第一期直播。
为了制造反差，我特意穿上了最破烂的衣服，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脸上还画了憔悴的妆容，活脱脱一个被爱情伤透了心的失意青年。
“兄弟们，我来了。虽然她伤我那么深，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想去看看她过得怎么样了。”我对着镜头，一脸的“深情”。
弹幕里一片心疼和支持。
【主播太善良了，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她。】
【渣女不值得！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我倒想看看，那女的离开主播，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我根据之前对柳如烟的了解，她没什么朋友，唯一的亲人好像也在很远的乡下。身无分文的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那些日结的廉价劳务市场。
我带着直播设备，直奔本市最大的人才市场。
这里人头攒动，三教九流混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廉价的汗水味。
“兄弟们，你们看，这里的环境多差。我猜她现在肯定就在这里找工作，想当初，我怎么舍得让她来这种地方……”我一边说，一边用镜头扫过一张张麻木而疲惫的几-乎。
然而，我找遍了整个市场，都没有看到柳如烟的身影。
直播间的粉丝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人呢？主播你是不是搞错地方了？】
【那女的那么爱慕虚荣，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干苦力。】
我心里也有些发慌，剧本不能从一开始就跑偏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大学同学打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