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地合上箱子，刚想起身去厨房倒杯冰水降降火，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急促的连响，透露出按铃之人不平静的内心。
唐柠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门外是谁。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猫眼前往外看。
果然！
楼道感应灯下，谢淮站在那里。他没像平时出现在公众面前那样全副武装，只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清晰无误地传达出他此刻的紧张和焦灼。他身上甚至还是那件在家穿的宽松卫衣，脚下踩着运动鞋，显然是接到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赶来了。
唐柠冷笑一声，很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没急着开门，而是抱着手臂，靠在门板上，故意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听清的音量，慢悠悠地说：“谁啊？大晚上的，扰民知不知道？”
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谢淮压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唐柠，是我，谢淮。开门，我们谈谈。”
“谢淮？”唐柠故作惊讶，“哪个谢淮？哦——是那个微博有三千万粉丝、走路带风、拍戏用替身、唱歌还跑调的顶流谢淮吗？”
门外的谢淮呼吸一窒，帽檐下的脸色估计已经黑如锅底。他咬着后槽牙：“……是我。唐柠，别闹了，先把门打开。日记本的事，我可以解释。”
“解释？”唐柠嗤笑，“解释你怎么用系统算计我？解释你怎么把我当成第99个任务目标？解释你那99%的好感度是怎么用演技刷出来的？谢淮，你的解释值几个钱？够付我精神损失费吗？”
她每说一句，门外的气压就更低一分。谢淮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泛白。他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唐柠，你先冷静点。那本日记……它记录的不全是假的。我对你……”
“打住！”唐柠厉声打断他，语气冰冷，“别跟我说什么虚情假意的话，我嫌恶心。你的东西在门口，自己拿走。以后工作场合遇到，请谢老师保持距离，就当不认识。再见，不送！”
说完，她不再给门外任何回应机会，转身就走回客厅，还把电视声音调大了些，盖过了门外可能的动静。
谢淮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电视广告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抬手想再按门铃，又颓然放下。他知道，此刻无论他说什么，在唐柠听来都只会是狡辩。
他低头看着脚边那个熟悉的纸箱，箱口还保持着唐柠翻动过的凌乱状态。他弯腰，动作有些僵硬地抱起箱子。箱子不重，却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警告！目标人物好感度持续降低，当前-60%！宿主行为评估：补救失败！】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谢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沉郁的暗色。他抱着箱子，沉默地转身走向电梯。楼道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透着一股萧索。
地狱模式，果然名不虚传。
……
接下来的几天，唐柠用行动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视顶流如无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