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3 碰瓷教祖师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胆(作死)的计划在他那充斥着各种歪门邪道的脑瓜里成型。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努力挤出一副世外高人(伪)的淡然,重新躺回草地上,翘起二郎腿,嘴里胡乱哼起了不成调子的小曲:“道啊道,非常道,名啊名,非常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呐......”

声音不大,刚好能顺着风飘到那三位老者耳边。

果然,那三位老者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这个看似惫懒的年轻“钓客”身上。其中那位面容清癯、眼神格外深邃的老者,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刘枫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稳如老狗,继续他的“高人”表演,甚至还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仿佛沉浸在某種玄奧的意境之中。

三位老者相视一眼,并未言语,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他这边靠近了些。那位清癯老者率先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令人心静的力量:“小友在此垂纶,所悟倒是别致。不知这“道可道,非常道”,作何解?”

刘枫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卧槽?还真接茬了?这词儿我就记得开头几句啊!”他哪里懂什么《道德经》,不过是前世不知在哪个地摊文学或者网页弹窗里瞥见过这几句,觉得挺唬人,就记了下来,专门用来装X撑场面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强行压下心虚,依旧闭着眼,用一种缥缈悠远的语调(自以为)说道:“道,岂是言语所能尽述?说出来的道,便已落了下乘,非那恒常不变之道了。此间真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呐......”

他一边瞎扯,一边偷偷将一颗光滑的小石子扣在指尖,运起那微薄得可怜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法力,手腕极其隐蔽地一抖。

“哎哟!”

小石子精准地打在他自己的脚踝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大力击中,猛地从地上弹起半尺高,然后“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抱着脚踝就开始满地打滚,嚎得那叫一个凄惨绝伦,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天杀的!哪个缺了大德的暗中偷袭!哎呦喂!我的脚!断了!肯定断了!”他一边嚎,一边用眼角余光死死锁住那三位明显有些错愕的老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了!三位老丈,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你们刚才离得近,定然是看见了!是哪个挨千刀的下的黑手?!”

他这碰瓷的技术,乃是多年市井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精髓,动作、表情、声音,三位一体,堪称影帝级表演。若是寻常老翁,怕是真要被唬住,忙不迭上前搀扶询问了。

然而,这三位老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中间那位清癯老者(老子)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左侧那位面容威严、自带一股上位者气息的老者(元始天尊)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对这种拙劣(在他看来)的把戏颇为厌烦。右侧那位剑眉朗目、气质略显锋锐的老者(通天教主)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刘枫,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耍宝的猴儿。

刘枫滚了几圈,发现预想中的关切和慌乱并未到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剧本不对啊!按照他以往的经验,目标此刻应该已经慌了神,至少也该出声询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