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死定了。
6
然而。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我睁开眼。
薄珏站在我的身前。
他单手抓住了云澜的剑刃。
金色的剑刃。
在他的手里。
像是玩具一样。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流下来。
滴在地上。
发出“滋滋”的声响。
冒起一阵黑烟。
云澜的表情充满了震惊。
“你……你的魔气……”
薄珏的眼睛变成了深红色。
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觉醒了。
我师父说得对。
不能让他觉醒。
觉醒的魔尊太可怕了。
薄珏松开手。
金剑寸寸断裂。
云澜吐出一口血。
连连后退。
“你……你想起来了？”
薄珏没有回答他。
他转过身。
看着我。
那双深红色的眼睛里。
情绪复杂。
有愤怒。
有痛苦。
有迷茫。
他向我伸出手。
他的手还在流血。
我害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
眼神。
瞬间黯淡了下去。
“你也怕我？”
他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他流血的手。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
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摇摇头。
我走上前。
拿出随身带的手帕。
小心翼翼地包扎他的伤口。
“我不怕你。”
我说。
“你流血了。”
薄珏看着我。
红色的眼睛里。
风暴渐息。
他反手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冷。
“为什么护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师父的命令？
因为同情？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云澜在不远处咳着血，厉声说：
“林小满！你疯了！你竟敢与魔为伍！”
我没理他。
我对薄珏说：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你死。”
薄珏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很淡。
却很好看。
“好一个‘不想我死’。”
他松开我的手，转向云澜。
“天界太子？就这点本事？”
云澜脸色惨白：
“薄珏，你不要得意。我今日杀不了你，自有人能杀了你！”
他说完。
化作一道金光。
消失了。
7
院子里。
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我和薄珏。
还有一地的狼藉。
薄珏身上的魔气渐渐收敛。
眼睛也恢复了黑色。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走到墙边。
靠着墙。
坐了下来。
那只小猫从屋里跑出来。
跳到他的腿上。
用头蹭他。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猫毛。
“我以前，是不是很坏？”他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
师父说他是万魔之首。
能好到哪里去？
但我看着眼前这个给猫顺毛的男人。
怎么也无法把他和“万恶之源”联系起来。
我说：
“我不知道你的以前。我只知道，你现在会扫地，会砍柴，会修屋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