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没锁。
毕竟里面都是些衣服,一个大箱子,谁会无聊到去偷呢?
我背上随身的小包,跟雕塑室友打了声招呼,她依旧没反应。
我耸耸肩,关上门。
那扇旧木门又“吱呀”了一声。
米线店人很多,我排了十分钟的队。
一碗热腾腾的过桥米线端上来,汤很鲜,肉很嫩。
我吃得心满意足,甚至还加了个卤蛋。
吃饱喝足,在古城里溜达了一圈,拍了几张街景,估摸着过去一个多小时,才慢悠悠地晃回青旅。
走到宿舍门口,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
我正要推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很轻,很细碎。
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是我那个用了五年的行李箱,拉链头有点毛糙,拉起来就会有这种独特的、断断续续的摩擦声。
我没有立刻推门。
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摄像头对准门缝。
然后,我轻轻地,把门推开了。
“吱呀——”
屋里的声音停了。
我看见张笑笑正蹲在我的床铺前,背对着我。
她的面前,是我的行李箱。
箱子被从床底拖了出来,拉链……已经被拉开了一半。
2
空气好像凝固了。
连窗外游客的喧闹声都消失了。
宿舍里只有三个人。
一个敲键盘的雕塑,一个蹲着的人,一个站着的人。
我手机还举着,镜头稳稳地对着张笑笑的背影。
她似乎没料到我回来得这么快,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她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头转过来。
脸上还是那个标志性的甜美笑容,只是有点僵硬。
“哎呀,月初,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
手还搭在我的拉链头上,姿势很尴尬。
我没说话。
就这么看着她。
手机也没放下。
录像的红色小圆点,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她终于意识到我的眼神,还有我手里的手机。
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退了。
她慌忙把手从我箱子上拿开,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那个……我……”她语无伦次。
“你在干什么?”我开口了,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我自己都有点意外。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就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我……我没干什么呀!”她立刻反驳,声音都高了八度。
她大概觉得,只要嗓门大,就占理了。
“我看你这个箱子挺好看的,就……就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没别的意思。”
这个借口,苍白得可笑。
看牌子,需要把箱子从床底拖出来,再把拉链拉开一半?
她当我是傻子。
“牌子在箱子外面。”我提醒她,“你把拉链拉开了。”
我陈述事实,不带任何情绪。
“我就是好奇嘛!”她开始撒娇,跺了跺脚,语气也软了下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大家都是室友,互相看看东西怎么了?我又不会拿你的。”
她说着,还想上来拉我的胳膊。
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