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
许真头都没从书里抬起来。
“你们组的分工是什么？”
班长一愣：“啊？还没分呢。”
“那你们的选题方向呢？”
班长更尴尬了：“也……也还没定。”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许真终于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吓人，“让我一个人做五个人的活，然后你们坐享其成，在最后报告上签个名？”
这话太直接了。
直接得跟刀子一样。
班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李静气得直跺脚：“许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我们是想跟你一起学习进步！”
许真笑了。
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嘴角弯了一下，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跟我学习可以，去图书馆，我推荐你看书单。”
“跟我一组做作业，不行。”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静。
“我的小组，不带废物。”
“废物”两个字，她说得很轻。
但整个教室都听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静身上。
李静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跟调色盘似的。
她指着许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最后还是班长把她拉走了。
我看着许真，她已经重新低下头看书了。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围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敬畏。
最后，我和胖子，还有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眼镜兄，三个人战战兢兢地去找了许真。
“那个……许真同学，我们三个……想跟你一组，行吗？”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我怕她也说我们是废物。
许真抬起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
“你们愿意听指挥吗？”
我们三个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负责核心框架和最终审核。”
她指了指我，“张伟，你逻辑还行，负责资料整理和论据部分。”
又指了指胖子，“王胖子，你表达能力不错，负责PPT制作和最后的演讲。”
最后是眼镜兄，“刘明，你心细，负责数据核对和格式排版。”
“每个人都有具体任务，完不成，或者质量不达标，我会直接把你的名字从报告里划掉。”
“同意吗？”
我们三个再次疯狂点头。
这分工，也太明确了吧！
比我们自己瞎搞强一百倍！
“好，”许真点点头，“那我们就是一组了。今晚九点，图书馆301，开第一次会，不要迟到。”
说完，她又低头看书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劫后余生，以及一丝……兴奋？
跟着这种大腿，好像有点刺激。
那天晚上，我们开了两个小时的会。
许真已经把整个作业的框架搭好了，细分成了十几项小任务，每个人头上都分得明明白白。
我和胖子第一次感觉到，做小组作业竟然可以这么高效。
而另一边，班长他们组，据说为了选题方向，已经吵了三架了。
李静在里面啥也不干，净添乱。
一周后交作业，我们组拿了全班最高分。
教授在课上点名表扬，尤其是王胖子的演讲，说他逻辑清晰，表达生动。
胖子激动得脸都红了，一个劲地看许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