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动作利落地开始搬运尸体,清理血迹,速度快得惊人,显然训练有素。
苏囡囡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清洁工”,再看向容璟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好嘛,这病秧子不仅能打,手下还养着这么一支精干队伍?她之前那些小打小闹,怕不是早就被他看在眼里,甚至还暗中行过方便?
“王爷这‘病’,装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她语气幽幽。
容璟牵起她的手,往主院方向走,避开那些忙碌的黑影:“不得已而为之。父皇晚年多疑,兄弟们虎视眈眈,我一个无母族倚仗的皇子,若不‘病’得快要死了,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苏囡囡沉默了一下。皇家的龌龊,她虽不深入,却也听过不少。只是没想到,身边这个看似最与世无争的王爷,竟是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中,靠“装死”活下来的。
“那现在呢?不打算继续‘病’了?”她问。
“病还是要病的,”容璟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而且要‘病’得更重。容珣这次敢直接买凶杀人,说明他已经狗急跳墙。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和他的党羽,彻底‘病’入膏肓。”
回到布置得喜庆又压抑的新房,红烛依旧高烧,草药味依旧浓郁,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苏囡囡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继续嗑瓜子,看着容璟动作娴熟地……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哪还有半点需要人喂药的样子?
“说说吧,王爷,您的全盘计划是什么?别告诉我您就指望我这点‘专业对口’的小打小闹。”苏囡囡觉得,跟这位影帝王爷打交道,得把脑子转速调快三档。
容璟在她对面坐下,指尖沾了茶水,在红木桌面上勾勒起来:“容珣母族是吏部尚书赵家,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他本人掌管部分京畿卫戍,这是他的底气。之前你那些动作,虽然让他损失不小,但未伤根本。”
苏囡囡点头,这点她清楚。
“这次暗杀,是他走的一步臭棋,也是我们的机会。”容璟眼中寒光一闪,“我们需要证据,坐实他戕害兄长的罪名。父皇再薄情,也容不下这等手足相残之事,尤其我还是个‘将死之人’。”
“证据?暗影楼的人会开口?”苏囡囡挑眉。
“暗影楼不会,但有人会。”容璟笑得高深莫测,“容珣身边,可不是铁板一块。况且,我们还可以……帮他制造点证据。”
苏囡囡立刻来了兴趣:“怎么制造?”
“比如,让他派来‘探病’的人,‘意外’发现一些他与我‘病情加重’有关的‘蛛丝马迹’。”容璟慢条斯理地说,“再比如,让他安插在府里的眼线,‘亲眼’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苏囡囡恍然大悟:“钓鱼执法?这个我熟啊!”她摩拳擦掌,“具体怎么操作?需要我演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表示王爷您快不行了?这个我拿手!”
容璟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那倒不必。夫人只需……继续保持你的风格即可。越嚣张,越不像有心机,他们反而越容易放松警惕。必要时,我会‘病重’,夫人只管‘慌乱’,越真实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