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下半程,薄聿舟就不在了。
虞佳人将口红重新补上,出了洗手间就看到尽头夏望舒休息室外,依依难舍的两个人。
薄聿舟从电梯下楼,就得和虞佳人相遇,他转身的潇洒,左手插兜,听着身后的助理汇报工作。
这是百忙之中,来给夏望舒撑场面。
夏望舒在走廊尽头看着他们二人,并扬声道:“聿舟,注意安全,晚上见!”
视线在空中交叠,虞佳人率先开口。
“薄总。”
薄聿舟停下脚步,似乎害怕夫妻恩爱伤害到夏望舒,视线扫过虞佳人,故意声音淡漠疏离:“有事?”
“协议、不要忘了签字。”虞佳人回笑,用客气的口吻提醒。
他只点了头,在电梯口停下,按住下行的键。
头微微上仰,盯着楼层数字的变化。
虞佳人则回了休息室,从朱琳带来的小药袋子里拿出创可贴给自己的脚后跟贴上。
后半程的录制出奇的顺利,上台前导演将台本递给虞佳人,又吩咐了流程。
似乎是照顾现场的嘉宾,后期设计师可以离开展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看夏望舒进行珠宝的展示。
而夏望舒,没有薄聿舟外场的她,恢复了冷静,不再刁难虞佳人。
节目录制完后,已经是下午三点。
朱琳抱怨着头儿老裴给她安排这种难搞的大人物,跟着虞佳人下了楼。
“薄聿舟还真知道怎么治夏望舒,这两人绝配啊。”
朱琳抱着珠宝匣,凑近说道:“你刚才在洗手间没听到,夏望舒打电话那个撒娇的语气,薄聿舟立刻过来了,而且……”
她神秘兮兮的拿出照片给虞佳人看:“他们两个绝对有奸情,薄聿舟领子上都有口红印。”
虞佳人瞥了一眼照片,提醒她:“越盛的律师团队可是一流的,这种照片最好别流出去。”
“嗨!我当然知道。”朱琳收起来手机,还在回味刚刚发现的八卦:“在休息室就干柴烈火成这样,这得是多大的奸情?”
看虞佳人没兴趣,朱琳笑了两声:“你说呢?Lira。”
“或许吧。”电梯到达负一层,打眼看去,薄聿舟那个拉风的车不在了。
她莫名松了一口气。
“不过吧……”朱琳忽然盯上了虞佳人的口红:“你这个颜色,和照片上的唇印还挺像的。”
“……”
“要不是我看到大明星和霸总的奸情了,我真以为薄聿舟领子上是你蹭的。”
“……”
“唉,你刚才怎么去洗手间这么久?”
朱琳对色彩比一般人敏感,所以能精准锁定口红色号。
再让她这么发散下去,估计得出事。
“哦,我肚子不太舒服。”虞佳人拿出车钥匙,用上班这件事分散她的注意力:“老裴刚才发信息了,说咱俩可以放一天假。”
朱琳耶了一声:“那老娘得去酒吧转转,回见了Lira。”
坐到车上,虞佳人才有空打开手机看。
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方潋打过来的。
虞佳人启动车辆,向母亲住的地方驶去。
是得给母亲打个预防针,或者摊牌一下自己的想法。
回到家的时候,方潋正捧着平板和保姆看着什么。
一会说这个好看,又一会又相中的那个。
虞佳人放下包,换了鞋,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已经磨的血肉模糊了。
竟也没感觉到痛。
“佳人,你来看看。”方潋招手:“下午聿舟给我打了电话,说十月二十九是好日子,想把婚礼补上。”
虞佳人听到方潋的话,下意识的皱眉:“婚礼?”
她和薄聿舟是没有婚礼的,当时薄聿舟娶她薄家人除了薄老太太没人同意,虞佳人为了少点事,就听了薄聿舟母亲的话,推迟了婚礼。
一推二推,这都要离婚了,也没补上。
“是,你看看酒店怎么样?”
虞佳人摇摇头,“妈,我和薄聿舟……”
“夫人,姑爷过来了。”
那一句要离婚了还没说出口,保姆陈姨就去给薄聿舟开了门。
他换了一身衣裳,黑色高领的紧身上衣搭配长裤,眼镜没戴,手里提着东西,轻笑着开口喊方潋:“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虞佳人有些不耐烦,也没有站起来迎他,而是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方潋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知道两个人估计闹了别扭,“怎么没和佳人一块过来。”
薄聿舟将买来的东西递给陈姨,弯腰在玄关处换鞋。
他一改在外混不吝的语气,在长辈面前忽然正经,还真让虞佳人不适应。
“拐了一趟妙心堂。”薄聿舟浅笑着,让方潋不用忙活。
陈姨端着茶上来的功夫,薄聿舟已经坐到了虞佳人的身侧。
妙心堂的点心被打开,都是虞佳人和方潋爱吃的。
“佳人,你和聿舟在家吃晚饭吗?”
虞佳人本想说不用,手却被抓住,她瞥了薄聿舟一眼,让他撒开。
而薄聿舟没有拒绝:“唉,妈,我们在这里吃。”
“别乱叫,谁是你妈。”虞佳人屁股往左挪了挪,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来。
“你妈不就是我妈,怎么就许你过来看,不允许我孝顺丈母娘?”
那人也不恼,从口袋里慢吞吞的拿出东西来,定睛一看是药膏。
他俯下身,半跪着抬起虞佳人的脚,替她清理伤口。
“演播厅里怎么不说,受伤了也不处理。”
“演播厅你眼睛里都是谁,还用我提醒吗?”
虞佳人讥讽回去。
他动作很轻柔很迅速,全当听不见虞佳人的话,几下就将伤口清理好,用商量的语气问:“今天回家吧。”
“我和望舒,只是受了她母亲的嘱托,照顾她而已。”
“毕竟,她是被家暴而离婚的。”
虞佳人穿上鞋,依旧不给他好脸色:“回家可以,你签协议。”
“协议?”薄聿舟眸中染上了冷气,他看向厨房里方潋忙碌的背影,“虞家的产业和外债,你能承担的起?”
“虞佳人,你现在可没有和我谈离婚的资格。”
他起身,想去阳台抽一根烟冷静冷静。
“一句腻了就想离婚,你把婚姻想的太简单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虞佳人站起来去厨房帮忙,冷冰冰的回:“昨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昨天,是夏望舒的生日。
更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他在京市明珠塔为夏望舒摆放了上千朵玫瑰花,看遍了京市的风景。
却一连三天,一个信息都没有着落,甚至没有记起来他们的结婚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