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乖乖地把体温计夹在腋下,看着陆时衍忙碌的身影——他把窗帘拉上,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肩膀,还把床头的小台灯打开,暖黄色的光照着,让人觉得安心。
“聪明哥,”苏念迷迷糊糊地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总说我傻。”
陆时衍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怒气:“谁讨厌你了?”
“那你为什么总说我傻……”
“因为你本来就傻。”陆时衍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温柔,“下雨不知道躲,生病不知道说,受了委屈也不告诉我,不是傻是什么?”
五分钟到了,陆时衍拿出体温计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38.5度,得吃退烧药。”他把退烧药掰成两半,递到苏念嘴边,又端过温水,“来,张嘴,把药吃了,吃完就不烧了。”
药很苦,苏念皱着眉,刚咽下去,就觉得嘴里满是苦味。陆时衍像是早就料到了,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剥了糖纸,放进她嘴里:“乖,含颗糖,就不苦了。”
橘子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驱散了苦味。苏念含着糖,迷迷糊糊地看着陆时衍,小声说:“聪明哥,你真好。”
“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不会走的。”陆时衍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很轻,像在哄小孩。
苏念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下雨天,她发烧了,陆时衍坐在床边,给她讲奥特曼的故事,还把自己的玩具熊抱过来,让她抱着睡。
半夜,苏念醒了一次,烧退了点,没那么头晕了。她睁开眼,看到陆时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在床沿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块没吃完的橘子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应该是守了她很久。
苏念心里一软,伸手想帮他盖件衣服。刚碰到他的胳膊,陆时衍就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再量个体温?”
“不了,好多了,头不晕了。”苏念小声说,“聪明哥,你去床上睡吧,这里的椅子不舒服,你守了我这么久,肯定累了。”
“没事,我再守会儿。”陆时衍站起身,“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发烧要多喝热水。”
看着陆时衍走出卧室的背影,苏念拿出手机,点开联系人界面,盯着“聪明哥”的备注看了很久。她想起小时候,她把陆时衍的画稿涂花,他没怪她,还陪她重新画;想起她弄丢画笔,他找了一下午,帮她找回来;想起今天下雨,他及时出现,把她接回家,还守了她一整夜。
原来,不管过多久,他都一直在照顾她,一直在护着她。苏念的心跳有点快,她编辑了一条消息,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没发送,而是把“聪明哥”的备注,改成了“最爱的聪明哥”,后面还加了个小小的爱心。
第二天早上,苏念醒来时,发现床头放着一杯温牛奶,还有一张纸条,是陆时衍的字迹,工整又好看:“烧退了就起来吃点东西,陈叔做了你爱吃的小米粥,还有蒸蛋。你昨天的画稿我已经烘干了,放在画室的画架上,没坏。傻丫头,以后不准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了,要是再发烧,我可不会再这么温柔地照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