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召见,所为何事?”
我心中警铃大作。
“昨日殿下回宫后略感不适,听闻姑娘医术精湛,特请姑娘入宫诊治。”
理由冠冕堂皇。
我知道,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或者说,是绑架。
我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奢华,车内铺着柔软的垫子,熏着淡淡的檀香。
萧绝坐在主位,闭目养神。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仪,多了几分清雅,但那份无形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
马车行驶平稳,车内一片寂静。
突然,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肩头昨日被刀风扫过的地方。
虽然我已处理过伤口,但细微的痕迹或许未能完全掩盖。
“受伤了?”他问。
“谢殿下关心,小伤而已。”我垂眸应答。
他却忽然倾身过来,伸手便要来解我的外衫。
“让孤看看。”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退,袖中藏着的毒针已滑至指尖。
“殿下请自重!”
他动作一顿,看着我戒备的姿态,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着一丝玩味,一丝嘲弄。
下一秒,他出手如电,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腕间一麻,毒针已落入他手中。
他指尖稍一用力,那根淬了剧毒的银针便应声而断,被他随意丢弃在角落。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
“晚晚……”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他叫我“晚晚”!
这是前世只有极亲近之人才会唤的乳名!
“……你连杀招,都像是在对孤调情。”
他继续说道,语气暧昧,却让我遍体生寒。
他果然认出了我!
或者说,他至少确认了我和前世林晚的关联!
我强作镇定:
“殿下认错人了,民女名叫林晚,但并非殿下口中的‘晚晚’。”
他并不反驳,只是用指尖轻轻划过我脖颈,最终停留在喉间一处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上——那是前世服毒自尽时留下的痕迹。
“是吗?”
他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处疤痕,眼神幽暗,“或许吧。但孤说你是,你便是。”
马车停下,东宫到了。
(4)
我被安置在东宫一处僻静却精致的院落里,名为“静养”,实为软禁。
门外有侍卫把守,院内亦有宫女“伺候”。
房间内的陈设极尽奢华,熏香袅袅。
我仔细辨别那香气的成分,心中再次一沉。
这熏香里,掺了极其罕见的“识谎散”。
若非我精通此道,绝难察觉。
吸入此香者,在心神动荡时,极易在言语中露出破绽。
冥主!掌控黑市的地下帝王,以其神鬼莫测的毒术和狠辣手段闻名。
这识谎散,正是其标志性的手段之一。
萧绝与冥主,果然关系匪浅!
或者……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
他,就是冥主本人? 夜晚,萧绝来了。
他挥退宫女,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熏香的气息愈发浓郁。 他坐在我对面,亲自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林姑娘,在医馆时,孤见你对鸢尾毒似乎颇为好奇?”
他语气平淡,仿佛闲话家常,“不知……为何对此毒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