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飘过来，混合着淡淡的姜味。林小夏的胃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冷又饿，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好好吃东西。
"那...谢谢。"她最终妥协，小心地接过杯子。热茶顺着喉咙滑下，温暖立刻从胃部扩散到全身。林小夏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
程远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不客气。在这种地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恐怖，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巨人在撕扯山林。雨点砸在洞口附近的岩石上，发出密集的爆裂声。林小夏缩了缩脖子，又喝了一口茶。
"你一个人来旅游？"程远问道，声音在洞穴的回音下显得格外低沉。
"嗯，休假。"林小夏简短回答，不想透露太多个人信息。
"挺勇敢的。"程远评价道，"大多数女孩不敢独自进山。"
林小夏轻哼一声，"21世纪了，女性不需要被贴上'勇敢'的标签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程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抱歉，没有冒犯的意思。事实上，我很欣赏独立的人。"他顿了顿，"我是摄影师，来采风的。本来计划拍些台风前的云海，结果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林小夏稍稍放松了警惕。摄影师，这解释了为什么他随身带着那张详细的地图。"你经常这样冒险？"
"习惯了。"程远轻描淡写地说，"去年在西藏遇到过暴风雪，在牧民家躲了三天。"
谈话间，外面的风雨声突然变得更加狂暴。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什么重物砸在了附近的地面上。林小夏吓得一哆嗦，热茶洒了一些在手上。
"小心！"程远迅速挪到她身边，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应该是树被刮倒了。这台风比预报的来得快。"
林小夏接过手帕，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她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和粗糙的茧。这个细节不知为何让她心跳加速了一拍。
"谢谢。"她低声说，擦干手上的茶水。程远没有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就坐在了离她一臂远的地方。
"介意我生个火吗？"程远问道，"温度越来越低了。"
林小夏犹豫了一下，"不会把洞里的氧气耗光吧？"
程远笑了，"这个洞有自然通风口，你看顶上那些小孔。而且洞口这么大，足够空气流通了。"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折叠炉和一些固体燃料，熟练地组装起来。很快，一簇小小的火苗在两人之间跳动起来，驱散了部分黑暗和寒意。
"你准备得很充分。"林小夏忍不住评价道。
"职业习惯。"程远往火里加了一小块燃料，"野外拍摄经常需要应对突发状况。"
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林小夏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程远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但他身上有种粗犷的魅力，尤其是那双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
"你呢？做什么工作的？"程远问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表达了真诚的兴趣。
"UI设计师。"林小夏回答，"在一家互联网公司。"
"难怪。"程远笑了，"你身上有种...精确的气质。"
林小夏挑眉，"这是什么奇怪的评价？"
"不是贬义。"程远解释道，"就像你的背包整理得一丝不苟，连防狼喷雾都放在最顺手的位置。这是职业习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