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会有很多‘失败博物馆’，‘失恋信箱’，‘匿名吐槽墙’……所有在主流世界里不被鼓励的情绪和故事，在这里，都有一个安放的角落。”
我的语速不快。
每说一句，都能看到台下听众眼神里的变化。
他们不再是同行，不再是竞争对手。
他们只是一个个，生活在这座快节奏城市里，疲惫的普通人。
我的方案，击中了他们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很多人会说，这是一个异想天开的方案。”
“它不赚钱。或者说，它赚钱的方式，很慢。”
“它吸引不来世界五百强，也造不出地标性建筑。”
“但它能吸引人。”
“能把那些在城市森林里迷了路，丢了魂的人，重新吸引回来。”
“当一个地方有了人气，有了故事，有了温度，它的价值，还会低吗？”
我没有说任何关于投资回报率的数据。
我只讲了一个关于“人”的故事。
“乔氏集团，想为这座城市，留一块可以‘浪费时间’的奢侈品。”
“这就是我们的方案。谢谢大家。”
我说完，再次鞠躬。
这一次，掌声比刚才还要热烈。
我看到评委席上，好几个人都在点头，交头接耳。
那个带头鼓掌的，正是之前对我皱眉的老者。
我走下台。
经过裴嵩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裴叔叔，时代变了。”
“你那套用长辈身份和陈年旧事来压人的玩法，过时了。”
“还有，谢谢你提供的素材，让我今天的演讲，格外生动。”
说完，我直起身，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回了我的座位。
我的助理小陈，已经激动得满脸通红，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神。
我知道。
这一局，我赢了。
五、庆功宴上，不速之客
结果毫无悬念。
乔氏集团，拿下了A07地块。
消息传回公司，整个集团都沸腾了。
我爹在医院里，也高兴地让护工给他多加了一碗饭。
他在电话里，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安安，干得漂亮。比我想的，还要漂亮。”
“爸，这只是开始。”我对着电话说。
当晚，公司在一家酒店开了庆功宴。
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来了。
大家都很兴奋，互相敬酒，说着祝贺的话。
我被围在中间，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应付着一波又一波的祝贺。
脸上在笑，心里却很平静。
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裴嵩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今天在竞标会上，他丢了那么大的脸，这笔账，他一定会记下。
他会用更阴险的手段，来对付我，对付乔家。
而且……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疑点。
我十几岁那些照片和资料，虽然不是什么绝密。
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搞到的。
尤其是那个教导主任，时隔多年，裴嵩是怎么精准地找到他，并且说服他出来作证的？
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帮他。
一个很了解我过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