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退开,目光最后交锋一次,旋即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如同从未相遇。
月光静静地照着废弃宫殿,唯有空气中未散尽的暧昧气息,证明着这场禁忌的相会并非虚幻。恨与欲交织的网,早已将两人牢牢缠住,再也挣脱不开了。
2、
十日后,皇帝突下诏令,命左相安荣、右相慕容擎即刻携家中重要子弟前往郊外行宫,一同围猎。更令人心惊的是,诏令中特意点明,此次围猎,大皇子、二皇子伴驾。
这个诏令,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人所皆知,左右两派之争最关键的点,就是谁拥立的王储可以成为太子。左相拥立大皇子,以长为尊,且深受太后喜爱;而右相拥立二皇子,虽然排行老二,但生母是皇后,是皇上的嫡子。皇上迟迟不立储,才让两派之争愈演愈烈,终至你死我活之境。
此次诏令,让两派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陛下终于要在两位皇子之间做出抉择了!此番围场召见,名为伴驾,实则为立储之事尘埃落定前的最后审视,甚至可能当场宣布太子人选!
事关重大,轻视不得。于是两派人马,各怀鬼胎,向着京郊行宫而去。
所谓冤家路窄,他们不可避免地在行宫相遇了。气氛瞬间凝固,仿佛有无形的刀剑在空气中碰撞交击,火花四溅。
安荣由长子安晏、女儿安玲珑陪伴;而慕容擎这边,则是大儿子慕容煜和小儿子慕容执跟随。
短暂的死寂后,右相慕蓉擎率先开口,声音带着虚假的关切,
“安晏侄儿,刀伤可好啊?唉,左相府的安全堪忧啊。”
“劳您费心了。”安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过您老消息不准啊,小侄并非刀伤,只是被一些不长眼的人放狗咬了一口而已,无妨!倒是慕容兄需要注意啊!”安晏看了一眼慕容煜脖子上那道淡痕,意有所指。
“猫挠的。也无妨!”慕容煜气定神闲地说。
“那慕容公子可要小心了,猫的爪子说不定淬了毒呢。”安玲珑语带利刃地回道。
慕容家刚想反驳,却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陛下有旨,左相、右相赐行宫别院休息,待宣觐见。”
“谢陛下!”
众人行礼,这场硝烟弥漫的口舌之争才暂告一段落。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是夜,左相、右相所在的别院,就都不安宁了。先是安荣被发现倒在书房地上,重度昏迷;而后又传来右相急发抽搐,无法言语。伴驾的太医赶紧兵分两路去诊治。
“父亲如何了?”安玲珑急切地问道。
太医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小姐,相爷这并非寻常晕厥,乃是……中毒之兆!”
“中毒?”安玲珑心头一震,“这怎么可能?父亲的饮食起居皆有专人试毒查验!”
“老夫亦觉蹊跷。”太医环顾四周,鼻翼微动,“相爷的饮食器具老夫都已查过,并无问题。这毒……似乎并非来自口腹之欲。”他沉吟片刻:“倒像是……像是谁身上佩戴的药囊或药丸散发出的气味,时间久了,侵入了肌理。”
“身上带的药?”安玲珑心中猛地一咯噔。她每次和慕蓉煜见面后,慕蓉煜都会给她一个避孕药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