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云逸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有着浓重的阴影,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仿佛承受着无形的痛苦。
“金丹破碎的滋味不好受吧。”林风在心里冷哼一声,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当年初入修行时,因急于求成而差点走火入心的经历。
那种修为尽失、经脉寸断的痛苦,他再清楚不过。
云逸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似乎陷入了噩梦。
“不...不要...”云逸无意识地呓语着,双手紧紧抓住单薄的被子,“我的金丹......师尊......救救我.....”
林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爪子,轻轻碰了碰云逸的手臂。
云逸猛地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待看清周围环境后,他眼中的惊恐才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悲哀。
“原来不是梦......”云逸苦笑着,抬手抹去额头的冷汗。
当他看到蹲在床边的小白虎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早啊,小家伙。”
林风别过头,不愿承认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在关心他。
云逸不以为意,起身下床。他的动作很慢,每动一下都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还是坚持着整理好床铺,然后开始每日的晨课——尽管他已无法修炼,但这个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林风蹲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发现云逸尝试引气入体时,灵气刚一进入体内就四散流失,根本无法汇聚。
这是金丹破碎的典型症状,意味着云逸的身体已经无法储存任何灵力,就像一个漏水的桶,再多的水倒进去也会流干。
“果然废了。”林风在心里评价道,却没有预期的快意。
晨课结束后,云逸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休息片刻,然后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
“该去找点吃的了。”云逸对林风说道,仿佛在跟一个能听懂人言的同伴交谈。
林风跟在他身后,走出小屋。
清晨的青云宗后山笼罩在薄雾中,远处主峰上宫殿巍峨,灵气缭绕,与这破败的小院形成鲜明对比。
云逸在院中采摘了一些野菜,又设置了几处简单的陷阱,希望能捕捉到野兔或山鸡。
林风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种效率,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抓到猎物?
果然,一上午过去,云逸一无所获,只采到一小把野菜。
“看来今天只能吃这些了。”云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野菜洗净,准备煮汤。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个穿着青云宗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人大大咧咧地走进院子,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倨傲的青年。
“云逸师兄,别来无恙啊?”青年语带嘲讽,目光在破败的小院里扫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林风认出这是青云宗执法长老的孙子赵乾,一个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以前云逸得势时,这人总是卑躬屈膝,如今却敢上门挑衅,真是世态炎凉。
云逸站起身,神色平静:“赵师弟,有事吗?”
赵乾嗤笑一声:“谁是你师弟?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也配叫我师弟?”
他身后的几个弟子哄笑起来,各种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
林风感到一股无名火起。他虽然也与云逸为敌,但那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较量,而非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