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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你今天又要钱干什么？我不是早上才给你十块吗？”
我老婆徐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审视。我刚换好鞋，准备出门的手僵在半空中。
“小静，今天部门聚餐，新来的实习生小王请客，我们其他人得凑份子给他回个礼，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聚餐？又是聚餐？”徐静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我，“上次聚餐是什么时候？上个月！你一个破公司的普通职员，哪来那么多应酬？我看你就是想拿着钱出去鬼混！”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
“再说了，回礼要多少钱？十块钱不够你买包纸巾，买瓶水？人家请客是心意，你人到了不就是最大的回礼吗？还要花钱，你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小静，我们部门十几个人，凑份子至少也得一人一百，这是人情世故。”
“一百？”徐静的音调瞬间拔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林峰，你疯了吧！一百块！够我们家三天的菜钱了！你张嘴就要一百？你怎么不去抢？”
她几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把钱管得死死的，就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这个家好！你别不知好歹！”
我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只觉得一阵无力。结婚三年，我每天的零花钱，从二十块，降到十五块，再到现在的十块。
十块钱，在这个城市里能干什么？坐个来回地铁就没了。我常常为了省钱，中午不吃饭，或者在公司蹭点零食。同事们都以为我节俭，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真的没钱。
“小静，就这一次，行吗？我下个月发工资还你。”我近乎哀求地看着她。
“还？你拿什么还？你那点死工资，每个月一到账就得上交给我，你哪来的私房钱？”徐静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林峰，我劝你别动歪心思，你的每一笔收入我都有数。你要是敢藏一分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时，我们卧室的门开了，我妈端着一盆刚洗好的水果走出来，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
“小峰，小静，你们这是……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我妈前两天才从老家过来看我，徐静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现在当着我妈的面，她也丝毫没有收敛。
徐静瞥了我妈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阿姨，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儿子。现在的人啊，心眼多着呢。今天敢要一百块去聚餐，明天就敢拿一千块去会情人！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我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水果盆都有些端不稳了。
我感觉一股血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我可以忍受她对我的刻薄，可以忍受每天只有十块钱的屈辱，但我不能忍受她这样当着我妈的面羞辱我！
“徐静！”我低吼一声，双拳紧紧攥住，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怎么？我说错了？你还想打我？”徐静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嚣张地挺起胸膛，“来啊！你打啊！让阿姨也看看，她养的好儿子是怎么打老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