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直指柳如月!
柳如月霍然起身,脸色铁青。那金步摇确实是新仿,她今日佩戴本就是为了炫耀,没想到竟被这贱婢当众揭穿!
监斩官眼神闪烁,惊疑不定。一个将死奴婢,不仅能一眼断真伪,还能说出如此专业的门道?莫非……此女真有过人之处?联想到近日王爷对奇人异士的招揽,以及相府内部关于某些隐秘的传闻……
他沉吟片刻,挥手令刽子手退下,沉声道:“罪婢沈青瑶,你既通晓鉴宝,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在七日之内,于相府库房找出三件真品,便准你‘鉴宝抵债’,暂饶死罪。若不能……数罪并罚,凌迟处死!”
死里逃生!沈青瑶浑身虚脱,几乎瘫软在地,雨水混着泪水流下。她知道,这不过是另一场更危险的博弈的开始。
脑海中,那清冷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满意:
【任务接取成功。新手保护期开启。宿主,请活下去。】
第二章 初露锋芒
回到相府,沈青瑶被直接丢进了堆积如山、蛛网尘封的库房。
这里与其说是库房,不如说是废弃物品堆积处,真伪混杂,破损严重。柳如月显然打了招呼,留给她的都是最破烂、最不起眼的物件,甚至故意放置了许多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
七日,三件真品。失败,便是凌迟。
沈青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与愤恨。“慧眼识真”技能开启,她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不可察的淡金色光晕。
视线扫过,大部分物品在她眼中都呈现出粗糙、不自然的纹理,灵气全无。但偶尔,会有几件东西内部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纹理自然古朴,那是岁月沉淀的痕迹,是真品的象征。
第一天,她在角落一堆破瓷片中,找到了一只碗底有暗刻款识的宋代影青瓷碗,虽残破,但胎质釉色无可挑剔。
第三天,她从一堆废弃的画轴中,抽出了一幅墨色沉静、笔力遒劲的山水画残卷,落款虽模糊,但“慧眼”判定其气韵为元代某隐士真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柳如月派人来冷嘲热讽了几次,见沈青瑶毫无进展(她故意隐藏了找到的真品),便也放松了警惕。
第七日,限期将至。沈青瑶还差最后一件真品。她故意在库房内翻找得狼狈不堪,脸上沾满灰尘,心中却冷静如冰。她知道,柳如月一定在等着看她失败。
终于,在一个满是虫蛀的木箱底层,她触碰到了一方冰凉。扒开覆盖的破布,那是一方缺了一角的端砚,砚堂有暗紫色的“鸲鹆眼”,石质细腻温润如小儿肌肤。更让她心头巨震的是,砚台侧面,有一个极其细微,几乎与石纹融为一体的刻痕——那是沈家独有的暗记!这是父亲沈渊曾经收藏过的一方砚台!
家族蒙难,沈家旧物尽数被抄没或瓜分,这方砚台竟流落到了柳家库房,还被弃如敝履!
愤怒与悲伤几乎将她淹没,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失态。就是它了!
当沈青瑶捧着三件“淘”来的真品,走出库房时,等在外面的柳如月脸色难看至极。尤其是看到那方端砚时,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哼,算你走狗屎运!”柳如月强压怒火,拂袖而去。她没想到这贱婢命这么硬,眼光还如此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