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我婆婆撕心裂肺的尖叫和顾琛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拉开大门，外面的夜风格外凉爽。
我掏出我的主用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小张，计划有变。”
“林总？”
“不用等他竞标失败了，”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现在，立刻，马上，把他公司的所有黑料，全都给我捅出去！我要让他，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5.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地起了床，甚至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
顾琛顶着两个黑眼圈，跟个游魂似的坐在沙发上，看见我，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妈，我那位奇葩婆婆，则是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咒骂谁。
我懒得理他们，吃完早饭，从我那个藏在床底下的秘密小金库里，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扔在茶几上。
“走吧，顾大老板，不是要离婚吗？赶早不赶晚。”
顾琛还没说话，他妈先炸了。
“离啥离！俺不同意！”她冲过来，一把将户口本抢过去，护在怀里，那架势跟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林晚，俺告诉你，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俺们老顾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乐了：“哟，昨天不还嚷嚷着要让你儿子休了我吗？怎么今天就变卦了？您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她梗着脖子，一副“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嘴脸，“俺儿就是一时糊涂，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个当媳妇的，就该大度一点，原谅他！你要是敢离婚，败坏俺们家名声，俺……俺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容不下丈夫的妒妇！”
我掏了掏耳朵，差点被这老太太的歪理给气笑了。
还去我单位闹？
我单位在哪儿她知道吗？
再说了，就算她知道了，她敢去吗？我那栋写字楼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这时，顾琛的手机响了。
是那种非常急促、催命似的铃声。
他哆哆嗦嗦地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咆哮声，声音大到我在旁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总！不好了！出大事了！我们公司偷税漏税、用劣质材料搞豆腐渣工程的料，全被人爆到网上了！现在网上都炸了！税务局和质监局的人，正朝我们公司来呢！”
“什……什么？”顾琛的脸，“唰”的一下，白得像纸。
他握着手机的手，抖得跟筛糠一样。
电话还没挂，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是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顾总！完了！全完了！我们最大的几个合作方，刚刚全都单方面宣布跟我们解约了！银行也打来电话，说要立刻抽贷！我们的资金链……断了！”
“啪嗒”一声，顾琛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婆婆也慌了，她虽然听不太懂什么资金链、抽贷，但“完了”两个字，她还是听明白了。
“琛儿，咋回事咧？出啥事了？”她摇晃着顾琛的胳膊。
顾琛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