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认真，一边看我做分析，一边做笔记。偶尔问几个问题，都很有见地。
"您做这种投标方案的时候，最关注什么？"
"风险控制和收益预期的平衡。"我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投资就是在风险和收益之间找到最佳的平衡点。"
"那如果客户更看重收益呢？"
"那就要详细分析收益的可持续性和增长空间。"
她点点头，在本子上认真记录。
看着她专注学习的样子，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苏晚从来不关心我的工作。她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客户，我们很少会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但赵欣然不一样，她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让我感觉自己的工作很有价值。
"陈老师，您真厉害。"她看着我完成的方案，眼中满是崇拜，"我什么时候能做到您这个水平啊？"
"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会努力的。"她握了握小拳头，做出一副加油的样子。
那个动作很可爱，让我忍不住笑了。
下班的时候，赵欣然主动留下来帮我整理文件。
"你先走吧，这些我自己来就行。"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她坐在我对面，"陈老师，您每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习惯了。"
"那苏姐姐不会有意见吗？"
我顿了一下。苏晚确实抱怨过我工作太拼，陪她的时间太少。但金融行业就是这样，竞争激烈，不努力就会被淘汰。
"她能理解。"
"苏姐姐真好。"赵欣然眼中有种羡慕的神色，"像我这样的女孩，以后找男朋友肯定要找一个事业心强的。"
"为什么？"
"因为有事业心的男人才有安全感啊。"她撑着下巴看着我，"像陈老师这样的，任何女孩都会喜欢的。"
我心里一动，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别乱说，我有女朋友。"
"我知道啊，我只是表达一下对陈老师的欣赏。"她笑得很纯真，"专业能力强，人又这么好，苏姐姐真幸福。"
她的话让我心情复杂。
一方面觉得被人欣赏很开心，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欣赏超出了师生的界限。
但看着她清澈的眼神，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还只是个刚毕业的女孩，也许只是单纯地表达对前辈的敬佩吧。
那天晚上回到家，苏晚已经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洗漱，躺到床上的时候，她转过身抱住了我。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的声音有些迷糊。
"准备投标方案，忘了时间。"
"嗯。"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抱着她温暖的身体，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赵欣然的话："像陈老师这样的，任何女孩都会喜欢的。"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和苏晚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会夸我，会崇拜我，会为我的一点小成就而开心。
但现在，她更多的时候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更多的是关于生活琐事的讨论。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失去了那种激情？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平淡？
我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也许，这就是成熟的恋爱关系吧。激情总会褪去，剩下的是平淡如水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