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泪水,忽然笑了,笑得异常平静:“好,那你带她去医院吧。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王倩!”顾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
他眼眶通红地低吼,“你非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添乱吗?”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更暴烈的情绪。
他恳求着:“乖,先别闹。等我把柔柔安顿好,我马上回来跟你解释,给你道歉,好不好?”
这施舍般的承诺,此刻听来是多么的讽刺。
我看着他那张因焦急而扭曲的脸说:“不必了,顾衍。我嫌脏。”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转身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将门反锁。
这一次,他没有再敲门。
我听到门外传来闵柔虚弱的催促声,以及顾衍慌乱匆忙的脚步声。
接着是公寓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被彻底遗弃在这座空荡荡的,名为“家”的牢笼里。
我能想象到,在下降的电梯里,顾衍烦躁地松开领带,对依偎在他怀里的闵柔抱怨:“她就不能懂点事吗?烦死了。”
而闵柔的眼中会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得意,随即又换上那副担忧又无辜的表情:“哥,都怪我不好,你快别生嫂子的气了……”
想到这些,我终于快支撑不住乐,缓缓滑落在地,大声哭起来。
为了这个家,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晋升机会,主动申请调到最清闲的岗位,心甘情愿地做他背后的女人。
原来,我倾尽所有去维系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2
已经过了两天,我没有接到我老公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却收到了他让助理送来的一支烫伤药膏。
真是好笑,露营的时候烫伤,没有一点关心。光顾着给他干妹妹洗内裤去了,这过了两天才假惺惺的来关心我。
我将那支药膏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拨通了我的离婚律师的电话。
律师建议我先清点夫妻共同财产,做好分割准备。
我打开了卧室的保险柜。
里面有我们为未来孩子准备的长命锁和金手镯,还有两本写着我们共同名字的房产证。
我拿出手机将这一切拍照、记录。为我的离开,做好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时,顾衍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一开口就是道歉:“倩倩,对不起,我人已经在楼下了,你开下门好吗?”
我犹豫了一秒。但为了走完必要的法律程序,我还是决定见他最后一面。
门开了,顾衍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眼下有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放低了姿态,讨好地说:“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亲手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给你补补身体。”
闵柔的身影并未出现,这让我略感意外。
顾衍笨拙地将汤倒进碗里,一边解释:“柔柔还在医院观察,我这两天公司医院两头跑,所以才没来得及联系你。”
他将汤匙递到我嘴边,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恳求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