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爷下楼了。
第二章
齐爷走到餐桌前,扫了一眼菜。
"谁做的?"
龙哥指了指我:"她。"
齐爷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
我屏住呼吸。
他咀嚼了几下,放下筷子:"手艺不错。"
我松了口气。
"以后三餐,由你负责。"齐爷淡淡道,"做得好,就留下。做不好……"
他没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从那天起,我成了这别墅的厨子。
每天早中晚三餐,我都准时准备好。
渐渐的,我发现这些人不只是普通的小混混。
他们经常深夜出去,回来时身上带血。别墅地下室时不时传来惨叫声。
龙哥有一次喝多了,在餐桌上说漏嘴。
"齐爷,东区那批货,老徐那边说想要一半。"
齐爷冷笑:"他也配?"
"那咱们……"
"让他滚。"
我端菜路过,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但我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做的是走私生意。
而齐爷,是这片区域最大的话事人。
一个月后的某天晚上,别墅来了客人。
是另一个帮派的老大,姓周,大家都叫他周老板。
两拨人在客厅谈判,谈的是码头的地盘分配。
我在厨房准备茶水,能听见外面的动静。
"齐爷,北码头那块,我周某人也出了力的。"周老板语气强硬,"您吃肉,总得给兄弟们喝口汤吧?"
齐爷冷笑:"周老板,当初是谁说不参与的?现在看见有钱赚,又来了?"
"话不能这么说……"
谈判陷入僵局。
我端着茶盘出去,一个个倒茶。
当我走到齐爷身边时,他突然问:"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老板皱眉:"齐爷,您这是……"
我放下茶壶,想了想说:"北码头一个月流水两千万,周老板想要一半,那就是一千万。"
"齐爷您可以答应他。"
周老板脸上露出笑容。
我却话锋一转:"但是,码头的所有风险,周老板也要承担一半。"
"什么风险?"
"海关查验、黑吃黑、警方盯梢,这些都算。"我平静地说,"赚钱一起赚,出事也得一起扛。周老板,您说对吗?"
周老板脸色一变。
北码头是条肥鱼,但风险极大。他只想分钱,不想担责任。
齐爷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小丫头说得对。"他看向周老板,"要么全要,要么别碰。"
周老板沉默了片刻,最后拂袖而去。
客厅里的气氛缓和下来。
龙哥笑道:"齐爷,这小丫头脑子够用啊。"
齐爷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但从那天起,我的活动范围扩大了。
我不再只待在厨房,开始能接触到一些核心信息。
我知道齐爷手下有三个堂口,分管不同区域的生意。
我也知道最近有外地帮派想进来抢地盘,双方摩擦不断。
一个星期后的深夜,别墅突然响起枪声。
我从睡梦中惊醒,听见楼下一片混乱。
有人喊:"齐爷,有人摸进来了!"
枪声接连响起,夹杂着怒骂声。
我躲在房间里,心跳如鼓。
大约十分钟后,声音渐渐平息。
我听见齐爷在楼下问:"伤亡情况?"
"死了两个兄弟,伤了四个。"龙哥语气凝重,"对方是东城李老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