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棺中重生,血誓复仇
“轰隆——”
惊雷劈开暮色,暴雨砸在永宁侯府的白幡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沈清辞在刺骨的寒意中睁眼,鼻尖萦绕着浓郁的福尔马林与血腥气。她猛地抬手,却摸到冰凉坚硬的棺木内壁,脖颈处的剧痛还在隐隐作祟——那是被白绫勒断气管的濒死痛感。
“小姐的尸身可不能淋雨,快盖棺定论,送进祖祠!” 尖利的女声穿透棺木,是她的贴身丫鬟晚翠。
沈清辞指甲深深抠进棺木缝隙,前世的画面如刀割般涌入脑海:她是侯府嫡女,更是太医院院判的亲传弟子,一手家传的“锦绣针法”能活死人肉白骨。可她错信他人,将医术倾囊相授给继母带来的庶妹苏曼柔,更对未婚夫镇北侯世子顾晏之痴心一片。
为救顾晏之军中旧伤,她耗尽心血研制“续骨丹”,掏空母亲留下的药材宝库;为助他步步高升,她替他在御前诊脉固宠,得罪权宦。可最终,苏曼柔窃取她的医术名声大噪,与顾晏之暗通款曲,反诬陷她用毒谋害皇子。
继母张氏在她安胎时灌下堕胎药,顾晏之亲手将白绫缠上她的脖颈,冷笑着说:“清辞,你的医术你的身份,都该是曼柔的垫脚石。” 她未满三月的孩儿随她一同赴死,连尸身都要被草草下葬,替刚“病逝”的苏曼柔挡灾。
“动手!别让夫人久等!” 晚翠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钉棺钉的敲击声。
沈清辞眼底燃起滔天恨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我没死!”
棺外的动静骤然停住,随即传来晚翠惊慌的尖叫:“诈、诈尸了!”
混乱中,棺木被猛地撬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沈清辞挣扎着坐起,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却死死盯住人群中妆容精致的苏曼柔,以及她身边衣袂飘飘的顾晏之。
“姐姐?你……你没死?” 苏曼柔脸色煞白,下意识躲到顾晏之身后,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顾晏之皱眉,眼中满是嫌恶:“妖物!竟敢在此作祟,来人,将她拿下!”
“拿下我?” 沈清辞低笑出声,声音嘶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顾晏之,苏曼柔,你们害我性命,杀我孩儿,今日我沈清辞若不死,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她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吐在棺木边缘——那是堕胎药残留的毒素。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倒下时,沈清辞却撑着棺沿站起,目光扫过人群中缩着的晚翠:“晚翠,你偷卖我母亲的遗物给苏曼柔,证据还在你床板夹层里,是吗?”
晚翠吓得瘫软在地,连连摇头:“不是我!是夫人逼我的!”
张氏脸色一变,厉声呵斥:“胡说八道!沈清辞,你自己谋害皇子畏罪自尽,还敢污蔑旁人!”
“谋害皇子?” 沈清辞冷笑,抬手直指苏曼柔,“那日给三皇子诊脉的是她,药方是她开的,我不过是被她拉去做幌子。苏曼柔,你敢不敢当众与我对质医理?敢不敢让太医院查验你的药方?”
苏曼柔最怕的就是这个,当即眼圈一红,哭着扑进顾晏之怀里:“晏之哥哥,姐姐定是疯了,她想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