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就习惯了。他玩他的，我过我的。我们就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室友，除了在外面需要扮演恩爱夫妻的时候，我们几乎不说话。”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她，这个在外人看来拥有一切的女人。
美丽的容貌，显赫的家世，数不尽的财富。
但她却像一个被困在孤岛上的人，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而我，这个心怀不轨的闯入者，却成了她唯一的听众。
“对不起，傅太太，我不该问这些。”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歉意。
“不。”她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该跟你一个外人说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把所有情绪都压回去。
“你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次，我没有再叫住她。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我没有去洗澡。
我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窗外，是傅家的后花园，修剪整齐的草坪，一个巨大的游泳池。
泳池的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像苏瑶那双空洞的眼睛。
我拿出手机，点开莉莉的朋友圈。
她又更新了一条。
是一段小视频。
视频里，傅启明喝得满脸通红，正拿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老掉牙的情歌。
莉莉依偎在他怀里，一边娇笑，一边把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里。
视频的最后，傅启明一把抢过手机，对着镜头，油腻地亲了一下。
“宝贝们，国庆快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然后按下了“保存”键。
我把这段视频，连同之前保存的照片，一起打包，用一个匿名的邮箱，发给了苏瑶。
邮件的正文，我只写了一句话：
“傅太太，我想，您有权知道真相。”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所有的操作记录。
然后，我脱掉衣服，走进浴室。
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我的身体。
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我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苏瑶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
我的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
但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我告诉自己，这是复仇。
这是对傅启明这种无耻之徒最狠的报复。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问我：
陈宇，你和傅启明，又有什么区别？
他玩弄女人的身体。
而你，在玩弄一个女人的心。
第四章
那一晚，我睡得并不安稳。
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泳池，池水冰冷刺骨。
苏瑶就站在岸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既不呼救，也不伸手。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我猛地坐起来，心脏狂跳。
“陈宇？你醒了吗？”
是苏瑶的声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赶紧穿上衣服，打开门。
门口的苏瑶，让我吃了一惊。
她穿着昨天的睡裙，头发凌乱，眼眶红肿，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傅太太，您……”
“你跟我来。”
她没等我说完，就转身朝主卧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