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更强的电流传遍全身，我的身体猛地一颤，动作变得更加精准，但也更加僵硬。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中，冷眼看着这荒诞的一切。
看着自己被操控的尸体在操场上挥洒着不存在的汗水。
看着监控那头气急败坏的爷爷。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爷爷，别白费力气了。
三天前在十公里越野的终点线上我就已经死了。
2
三日前正午的太阳毒辣得能把人烤化。
十公里武装越野。
我背着沉重的行囊，感觉肺里的空气都带着灼人的热量。
这是爷爷给我设定的“特别训练”。
他说顶尖律所里的都是人精，我要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才能立足。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爷爷，我，我不行了。”我对着通讯器发出最后的求救。
他却冷漠地回复：“坚持下去，这是命令。”
最终我倒在了距离终点线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没有挣扎，甚至感到了一丝解脱。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以灵魂的形态飘在空中。
下面我的“尸体”被几个教官抬回了宿舍。
随后，爷爷的远程操控开始了。
我的尸体完成了所有的训练，精准无误。
“滴滴——警告！精神状态不集中！启动惩罚程序！”
爷爷的声音冷酷无情。
一阵强烈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
他以为这能让我“集中精神”。
可对于一具尸体来说，电击的效果微乎其微。
爷爷更加恼怒。
“反了你了！还敢跟我对抗！”
他咆哮着，操控我的尸体趴在地上。
“俯卧撑，一百个！一边做，一边喊口号！”
我的双手撑在滚烫的地面上，机械地一起一伏。
嘴里被迫发出嘹亮的声音：“磨练意志！报效祖国！”
周围的新生们围成一圈，对着我指指点点，满脸的讥讽。
一百个俯卧撑做完爷爷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开始了他最擅长的精神PUA。
“孩子，别怪爷爷心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听着这些话，我的灵魂只觉得恶心。
惩罚结束，到了午饭时间。
我被操控着走进食堂，来到一个专门的窗口。
餐盘里是规定克数的白色营养膏没有任何味道。
爷爷说，这是最科学的营养配比，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身体机能。
我端着餐盘，面无表情地走向座位。
突然一只脚猛地伸了出来。
我被狠狠绊倒在地。
餐盘飞了出去，白色的营养膏和着地上的泥水，糊了我一身。
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生发出哄笑。
“哟，木头人学姐摔倒了。”
“真没用啊，走路都不会。”其中一个还吹了声口哨，“看，机器人出故障了。”
他们的笑声充满了恶意。
我的灵魂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如果看着我这么狼狈，能让他们感到开心，那就这样吧。
反正，我也感觉不到疼痛和羞辱了。
就在这时爷爷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站起来！”
我的尸体立刻从泥水里爬起，僵硬地站得笔直。
“向他们敬礼！”
我的右手被系统操控着，抬到了额前，向那几个绊倒我的新生，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