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的《瑞鹤图》，唐伯虎的《秋风纨扇图》，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每一幅，都足以在拍卖场上引起腥风血雨。
而这些，都只是我这三年，为了排遣寂寞，随手修复的“消遣”而已。
我正在给一幅明代沈周的《庐山高图》做最后的养护，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红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念念，爆了！彻底爆了！」
「现在整个京城上流社会都在讨论你！哦不，是讨论‘晨曦’！」
「你知道吗？连故宫博物院的王馆长都亲自打电话来问，想跟你约个时间见面！」
我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用羊毫笔清理着画卷上的浮尘。
「顾衍呢？」我淡淡地问。
「他？」红姐撇了撇嘴，「他和他那个白月光现在估计焦头烂额呢。」
「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之前想跟顾氏集团合作的投资方，现在都持观望态度了。」
「毕竟，一个能花一亿买赝品的总裁，他的眼光和判断力，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笑了。
「这只是开胃菜。」
3
我的个人画展定在半个月后，地点选在了京城最顶级的艺术中心。
消息一出，邀请函在黑市上被炒到了六位数一张。
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这位传说中的“晨曦”，究竟是何方神圣，手里又握着怎样的惊天宝藏。
这半个月，我几乎是足不出户，把自己完全沉浸在那些古画的世界里。
外界的风风雨雨，似乎都与我无关。
但红姐每天都会准时给我带来最新的“战报”。
「顾氏集团的股价，今天又跌了三个点。听说董事会已经有人对顾衍提出不满了。」
「林薇薇那边更惨，她之前代言的一个高奢品牌，今天单方面宣布跟她解约了。理由是，她的艺术形象与品牌不再契合。」
「最搞笑的是，顾衍那个妈，那个之前从来没正眼瞧过你的老太婆，今天居然托人来打听你的联系方式，说是想请你吃个饭。」
我听着，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展览开幕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顾衍。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不安。
「苏念，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念念，收手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钱？房子？还是顾太太的身份？只要你现在停下来，我马上就跟林薇薇解除婚约，我们……我们复婚。」
复婚？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顾衍，」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发布会上说的话了？」
「你说，你不认识我。」
「你说，我有臆想症。」
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一窒。
「念念，那天是我混蛋！是我鬼迷心窍！我……我只是不想让薇薇难过……」
「所以，为了不让林薇薇难过，你就可以把我踩进泥里，让我成为全城的笑柄，是吗？」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不是那个意思！念念，你听我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