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离婚签字，系统觉醒**
陆星燃将那份离婚协议甩到我面前时，象牙白的纸张边缘甚至带起了微风，刮过我脸颊，有点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是惯有的、对我才有的冰冷：“姜悦，签字。”
我没动，只是抬眼看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此刻只剩下刻板的英俊和毫不掩饰的厌烦。
“小月回来了。”他吐出这几个字，像是在宣布什么普世真理，带着理所当然的意味，“我不能辜负她。你占着她的位置太久了，该还回来了。”
“小月……”我轻声重复着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名字，心底那片原本还残存着些许波澜的湖面，彻底死寂。三年婚姻，我原来一直是个占着别人位置的赝品。
见我不语，他眉头蹙起，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条件已经开得很优厚了，这套公寓，还有一笔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钱。姜悦，别贪得无厌。”
我笑了，不是伤心，是觉得荒谬。他大概以为，我在衡量财产，在计算得失。他永远不懂，我当初嫁给他，看中的从来不是这些。
我伸手，拿起了那支他准备好的万宝龙钢笔。笔身冰凉，沉甸甸的。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出奇，甚至带上了一点轻松的调子，“我签字。祝你和你的‘白月光’，百年好合。”
笔尖落在纸上，流畅地划出“姜悦”两个字。曾经，我练习过无数次签名，幻想着和他并肩出现在各种文件上。如今，却是用在离婚协议上。
我的爽快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但很快被嘲讽取代：“装得这么体面大方？姜悦，别忘了，你不过是我人生失意时，一个勉强凑合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该有自知之明。”
我放下笔，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他面前，迎上他的目光：“陆星燃，你也别忘了，替代品当久了，也是会累的。现在，我解脱了。”
说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走向卧室，开始收拾我寥寥无几的行李。大部分东西都是他买的，或者说，是“陆太太”这个身份该有的配置。我只拿走了几件自己带来的旧衣服，几本专业书，还有那个放在抽屉最深处、已经有些掉漆的旧音乐盒。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匿名人寄给我的生日礼物，是我灰暗青春里少有的慰藉。
陆星燃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利落地打包，语气带着点施舍：“不用急着搬，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找房子。”
“不必了。”我拉上行李箱拉链，“中介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就去看房。这里，”我环顾了一下这个装修奢华却毫无温度的“家”，“多待一刻都让我喘不过气。”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带着某种胜利者的优越感，又说：“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找林助理。看在这三年的情分上，我不会不管你死活。”
我回头，给了他一个无比真诚的微笑：“陆星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毕竟，‘白月光’这种生物，活在记忆里才是最美的。真请回家，未必伺候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