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薇,是傅呈砚的首席秘书。
这句话里,其实隐藏了另一层身份:我是他最耐心、最懂得伪装的猎人。
傅呈砚,傅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呼吸着稀薄空气的男人。他英俊,自律,冷静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无尽的商业版图和冰冷的数字。
而我,需要成为他人生中唯一的那个“变量”。
为了这个目标,我准备了三年。
从他喜欢哪一个牌子的咖啡豆,精确到哪一个庄园的哪一个批次;到他衬衫袖扣的磨损程度,判断他当天的心情是烦躁还是平静;再到他每一个微表情背后,是对方案的认可,还是对下属的失望。我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
我将自己打磨成他最趁手的工具,最默契的伙伴。工作上,我为他披荆斩棘,将所有杂音隔绝在外。生活上,我无微不至,却又保持着最完美的距离感,像空气,重要,却不打扰。
所有人都说,我是傅呈砚最完美的影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影子,是会渴望阳光的。
机会出现在一个暴雨的深夜。
一份来自欧洲分公司的紧急收购案文件出了纰漏,需要连夜修改。整个秘书处,只有我留了下来。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我和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窗外疯狂的雨声。
凌晨三点,他终于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我适时地递上一杯温好的牛奶,用他最习惯的温度和甜度。
他接过,没有看我,只是说:“辛苦了。”
“傅总,”我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疲惫,“您有没有想过,机器也需要休息?”
他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看了我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属于人的情绪——探究。
我赌对了。在他最坚硬的外壳因为疲惫而出现裂缝时,我递上的不是锋利的刀,而是一份柔软的、带着温度的关怀。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喝完了那杯牛奶。
“送你回去。”他说。
车里,雨刮器规律地摆动,像催眠的钟摆。我看着窗外模糊的霓虹,轻声讲起了我的故事。一个编造了七分,糅杂了三分真实的故事。
一个从小镇出来,拼尽全力想在大城市立足的女孩。父母早亡,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需要照顾。我将所有的脆弱、坚韧和无助,都恰到好处地展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像傅呈砚这样的男人,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庸脂俗粉不屑一顾,但对一株在悬崖峭壁上顽强生长的野草,或许会多一分怜悯和欣赏。
果然,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演砸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车停在我租住的老旧公寓楼下,他丢下这句话,便驱车离去。
我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知道,我的狩猎,第一枪,稳稳地命中了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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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傅呈砚,就像一场精密的战争。第一步,是让他“看见”我。第二步,是让他“习惯”我。第三步,则是让他“需要”我。
自从那个雨夜之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我依旧是那个进退有度的秘书。但在公事之外,我们多了一些属于私人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