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门铃响了。我走到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外,妆容精致,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
“是你?”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房卡呢?”
我把房卡递给她:“进去后别说话,等他醒了,你就说……你懂的。”
她接过房卡,笑了笑:“放心吧,我干这行好几年了,不会出岔子。”
我看着她走进客房,关上门,然后靠在墙上,掏出烟点燃。烟雾缭绕中,我想起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林薇第一次带我去网吧。她坐在我旁边,玩着一个叫《劲舞团》的游戏,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珠链在手腕上晃来晃去。
“小远,你怎么不玩?”她转头问我,眼里闪着光。
“我不会。”
“我教你啊。”她把我的手放在键盘上,指尖覆在我的手背上,“这样,按方向键,然后空格……”
她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是廉价的柠檬味。那天我们玩到半夜,回去的路上,她把耳机分给我一只,里面放着周杰伦的《七里香》。
“我以后想当律师,”她突然说,“我要帮那些受欺负的人。”
“那我当警察,”我脱口而出,“我保护你。”
她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好啊,那以后就靠你保护我了。”
烟烧到了指尖,我猛地回神,把烟蒂摁在垃圾桶里。现在她不需要我保护了,她有了陈默,那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我走到客厅,林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个没吃完的苹果。看见我过来,她问:“陈默怎么样了?”
“睡着了,”我坐在她旁边,故意靠近她,“小姨,你跟陈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明年春天吧,”她咬了口苹果,“到时候请你当伴郎。”
“伴郎就算了,”我盯着她的嘴唇,上面沾着苹果汁,“我只想当新郎。”
她愣住了,随即笑了:“你这孩子,又跟我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冰块,“林薇,我喜欢你,从十六岁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用力抽回手:“小远,你疯了?我是你小姨!”
“你不是我亲小姨,”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跟我同岁,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这不是血缘的问题,”她的声音有点发抖,“这是伦理!我是你长辈!”
“长辈?”我笑了,“你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夏天,你带我去网吧,教我玩游戏,还说要我保护你吗?你那时候怎么不说你是我长辈?”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突然开了,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陈默跟在她身后,衣衫不整,眼神迷茫,显然还没完全醒酒。
林薇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盯着陈默和那个女人,嘴唇颤抖着:“陈默……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