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理解。
我的心,彻底冷了。
“柳如烟。”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需要你时刻提防,随时可能走上歪路,需要你强行纠正的顽劣弟子?”
“还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意掌控,连变强都要经过你允许的傀儡?”
她的身体僵住了。
举着玄冰针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需要被你保护、被你规划好的叶凡。”
“你为我好的前提,是我必须按照你的方式来。”
“可我是一个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我受够了!”
说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她。
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叶凡……”
我没有再看她,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
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孤单。
身后,是她压抑的、细微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从那天起,我们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我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
灵力被封,形同废人。
她再也没有来过。
送饭的是一个哑巴仆役。
我们就住在一座山峰的两个相邻的院落里,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我每天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
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心,也一点点变得荒芜。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
或许,直到我彻底认错,答应她废弃那门功法。
或许,直到我们师徒情分耗尽,她将我逐出师门。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信任,就那么难?
04
冷战的第二十天。
我正对着桃树发呆,院门被推开了。
我以为又是那个哑巴仆役,头也没回。
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股熟悉的、清冷的兰花香气萦绕在鼻尖。
我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
是柳如烟。
她换下了一身素白的衣裙。
穿了件淡粉色的长裙。
清冷的气质被柔和的颜色冲淡了几分,显得……有些不一样。
她的脸色不太好。
有些异样的潮红,眼神也有些躲闪。
她手里,还拿着一本……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那本《阴阳合和大道经》!
她来干什么?
兴师问罪的最终章?
逼我发誓毁掉功法?
我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新一轮的争吵。
“叶凡。”
她先开口了,声音有些干涩。
“我……为师……研究了一下这本功法。”
研究了一下?
我愣住了。
“然后呢?”我冷冷地问,“是不是发现它罪大恶极,必须立刻焚毁?”
“不……是。”
她摇了摇头,视线飘向别处。
“这功法……确实……有些独到之处。”
“它阐述的自身阴阳调和之理,颇为精妙,并非……并非邪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承认了?
承认这功法不是邪法?
那我这二十天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