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倩倩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点点头。
“是稳定呢,稳定到你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她死之前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呢。”
苏夏荷的眼泪早就已经夺眶而出,可她还是扯着范倩倩的衣领。
“胡说八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裴锦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佣人。
见范倩倩被扯住衣领,他二话不说上前给了苏夏荷一巴掌。
他的力道并不轻,苏夏荷被他扇的后仰,倒回了病床上。
苏夏荷此刻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她想向裴锦年问个究竟。
“扑通”一声,她就从病床上掉落,摔在裴锦年脚边。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妈妈她?”
范倩倩依偎在裴锦年身边,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苏夏荷,语气里带着炫耀和残忍:
“锦年哥哥,你说夏荷现在的模样,像不像一条可怜的哈巴狗?”
裴锦年没有回答苏夏荷,只是一味的默认,默认她母亲已死、默认她像一条可怜的哈巴狗。
苏夏荷瘫倒在地上,身体因为心碎和剧痛而剧烈颤抖。
她看着眼前这一对壁人,看着裴锦年对范倩倩的含情脉脉,再想到自己失去母亲和承受的苦难。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混合着伤口崩裂的血迹,在肆意流淌。
范倩倩的指尖划过裴锦年西装的纹路,声音轻的像羽毛,却挠的人难受。
“咦惹,锦年哥哥,你看她眼泪鼻涕弄一脸……”
裴锦年垂眸,视线落在苏夏荷狼狈的脸上。
“苏夏荷,你真给裴家丢人。”
随即温柔贴心的捂住了范倩倩的眼。
“倩倩,别脏了你的眼睛。”
说完,他抬脚,径直从苏夏荷身边走过,皮鞋擦过她的时候,带起一阵冷风。
范倩倩紧随其后,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回过头把床头柜上的狗碗放在苏夏荷面前。
“上好的燕窝,好好补补,你趴在地上,用狗碗,高度正合适。”
苏夏荷趴在地上,看着两道背影逐渐远去,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在心碎和剧痛中,一点点没入无边的黑暗。
苏夏荷痛晕了过去,她不断的做着噩梦,母亲在她面前去世、女儿没能活下来、被抓回骨肉所……
等她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小刘说她昏睡了四天。
脸庞上的泪痕还未干,但苏夏荷必须坚强起来,她还有女儿要顾。
她要让伤害母亲和自己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她把自己脖子上项链取下来递给小刘。
“你带着宝宝和项链去南区找我父亲,他会照顾好你们。”
小刘却没伸手接项链,犹豫再三,还是支支吾吾道:
“少夫人,您父亲他、他上个月进了精神病院。”
5.
苏夏荷刚在心里强支起来的一股气突然散开,她右手一抖,项链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说、什么?”
小刘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做准备。
“少爷联合倩夫人瓜分了苏氏,说那是送给倩夫人的聘礼。
您父亲因为丧妻之痛和集团崩溃,情绪激动,被倩夫人带去的医生说得了精神病,送进了精神病院。”
苏夏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心痛到她几乎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