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懂三门外语？先理清这个月的单子。三天之内，搞不定就滚蛋。"王经理撂下话，转头就走。
林薇蹲在满是油污的地板上，开始整理那些标着"工业无人机配件"、"民用GPS模块"的货箱。只用了半天，她就发现了问题。
"王总，这批陀螺仪的HS编码不对，"她找到在办公室里喝茶的王经理，指着单据说，"同样的型号，上周申报为'农机导航'，这周变成'影视器材'。关税差百分之十五，而且这是在玩火。"
王经理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小丫头，这就是行业惯例。要不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比大公司便宜百分之四十？"
"凭违法？"林薇直视着他。
"凭灵活！"王经理拍桌而起，"要么按我的规矩来，要么现在就走人！"
那一刻，林薇想起毕业典礼上那对男女的嘴脸。她没有退缩，反而向前一步："如果我能在合法范围内，把成本控制在只增加百分之五呢？"
王经理眯起眼睛："说下去。"
"高新技术出口退税，"林薇语速平稳，"如果我们重新归类这些商品，不仅合法，还能享受政策优惠。虽然关税高了，但总体成本只会微增。"
她递上一份连夜赶制的方案。王经理沉默地翻看完毕，突然问："你懂波斯语？"
"在学习中。"
"那好，"他扔过来一份文件，"联系这个海湾地区的客户，告诉他们，他们要的'农机配件'需要更详细的最终用户说明。"
林薇接过文件，心跳加速。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公司真正的"灰色业务"。
当晚，她仔细研究这份来自斯特拉共和国的询价单。那些看似普通的压力传感器，实则是导弹制导系统的关键部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份文件，将彻底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第三章：第一次考验
一个月后，林薇遇到了入职以来的第一个重大考验。
一批即将发往港城特区的无人机飞控系统，被她拦在了发货区。她在技术手册里发现，这些零件的耐高温指标远超民用无人机需求，反而符合某型军用无人机规格。
"不能发，"她坚持道，"没有最终用户证明，这批货很可能被转用于军事目的。"
王经理暴跳如雷："客户是我们合作五年的老伙伴！"
"正是如此，才更可疑，"林薇寸步不让，"五年里，他们购买的'民用'零件，足够组装一支无人机舰队了。"
这场争执最终引来了公司老板。这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男人听完双方陈述后，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决定——支持林薇。
货物被暂扣。一周后消息传来，那家港城公司被国际组织列入制裁名单，任何与其交易的企业都会受到连带调查。
公司躲过一劫。
这件事后，林薇被提拔为业务助理，获得了接触核心客户的权限。她发现，公司表面做普通机械进出口，实则在一个极其敏感的领域游走——将不受出口管制的"民用"零件，卖给那些需要却无法合法获得的国家。
在法律的灰色地带，利润与风险同步飙升。
第四章：转折点
三个月后，公司参加国际工业博览会。林薇被派往展台协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