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然看都没看她一眼，对我柔声说：“淮安，你尝尝这个虾，你都瘦了。”
她给我夹了一只虾，我面无表情地吃掉。
余光里，苏念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面前的白米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她面前的菜，一口都没动。
一顿饭，吃得我食不下咽。
晚上，我睡在书房。
半夜口渴，下楼喝水，却看到厨房的灯还亮着。
苏念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肩膀一抽一抽的。
压抑的哭声从她指缝里漏出来，像被困住的幼兽。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明天又是努力攒钱的一天。】
【她弟弟的病不能再拖了，手术费还差好多。】
弟弟？
我皱起眉。
跟了我五年，我从不知道她还有个弟弟。
我正要走过去，手机震了一下。
是助理发来的调查报告。
“苏念，孤儿，无亲属。所有社会关系清晰，未发现可疑人员。”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无亲属”三个字，再看看厨房里那个瘦弱的背影。
心中的怀疑，瞬间变成了冷笑。
果然，连身世都是假的。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3.
为了更快地把苏念这个“祸水”踢出局，我开始想别的办法。
我手头有个难缠的客户，姓张，出了名的好色。
任何被派去跟他谈合作的女员工，回来都哭着递交辞呈。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把一份项目资料扔给苏念。
“城西那个项目，你去跟张总谈。”
苏念茫然地抬头：“我？”
“对，你。”
我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你不是总说待在家里无聊吗？给你找点事做。”
她捏着那份薄薄的资料，指尖泛白。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学。”
我语气不容置喙，“你的任务就是让张总签下这份合同，用什么方法，我不管。”
【狗男人，这是把念念往火坑里推啊！】
【张总那个老色鬼，念念去了还能有好？】
【别怕，这是念念的贵人！老张其实是欣赏她的设计才华！】
设计才华？
我几乎要笑出声。
一个只会购物做饭的金丝雀，哪来的设计才华？
这些弹幕，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一流。
我等着她哭着回来求我，或者被张总那个老色鬼吓得再也不敢出门。
苏念拿着资料，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
第二天，她换上了一套保守的职业套装，化了淡妆，看起来有几分陌生。
出门前，她站在玄关，犹豫了一下。
“我走了。”
我“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
沈月然从楼上下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רוב。
“淮安，今天陪我去看画展好不好？”
“好。”
我看着苏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是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