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会抱着我一遍遍地喊着“月月”。
那时候的他很温柔。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因为我某个细节模仿得不像而对我大发雷霆。
他会把饭菜扣在我头上会把我关在门外一整夜。
他会用最恶毒的话来羞辱我。
“江念你真可悲连做个替代品都这么不合格。”
“你永远都比不上她你只是个赝品。”
我默默地忍受着一切。
因为我的心脏越来越差了。
医生说我必须保持平稳的情绪。
每一次争吵每一次羞辱对我来说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靠着姐姐从国外寄来的钱换了最好的药勉强维持着。
我告诉自己再等等等姐姐回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三年了。
姐姐没有回来。
而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3
顾家的家庭聚会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公开的审判。
顾言尘的母亲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们家。
尤其是我。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拆散她儿子和“真爱”的恶毒女人。
她不知道真相顾言尘也不许我说。
所以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恶意。
“哟这不是我们顾家的大少奶奶吗?”顾言尘的姑妈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穿得这么素净?是没钱买衣服了还是想装清纯给谁看呢?”
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因为顾言尘说江月最喜欢白色。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往顾言尘身边靠了靠。
但他却像躲瘟疫一样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客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幸灾乐祸的笑声。
顾母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些人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穿上龙袍也变不成太子。”
她的话说得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我的心上。
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胸口那股熟悉的闷痛感又开始蔓延。
我悄悄地把手伸向口袋。
那里有我的救命药。
但一只手更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是顾言尘。
他抓着我的手力气很大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江念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
冰冷又残忍。
我的手指僵住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张扬的女孩走了进来亲热地挽住了顾母的胳膊“伯母我来晚了。”
是赵家的小姐赵琳琳。
也是顾母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
顾母看到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份亲热和我刚才受到的冷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琳琳来了快坐。”
赵琳琳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然后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捂着嘴惊呼一声“呀这位……就是顾大哥的太太吧?这条项链真好看。”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那是一条很简单的月亮吊坠。
是顾言塵送给我的唯一一件不属于“江月”的东西。
他说这是他亲自设计的是他某个很重要的人的遗物让我一定要戴好。
我一直以为这是他对我仅有的一点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