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他昨天晚上是怎样残忍地要我打掉这个孩子的。
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像两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我不要离婚……”他冲过来想要撕掉那份协议。
但江月拦住了他。
“顾言言尘你别再发疯了!”她挡在我面前“你对念念做的那些事我都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我们走!”
江月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机场。
身后传来顾言尘绝望的嘶吼。
我们没有回家。
江月直接带我去了医院。
她给我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找了最好的医生。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他的表情很凝重。
“江小姐”他说“你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得多。”
“你的心脏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衰竭。药物已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合适的心源进行移植手术。”
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那……我的孩子呢?”我问。
医生沉默了。
“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艰难地说“强行保住这个孩子对你来说风险太大了。很有可能……”
“一尸两命。”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江月在门口等我。
看到我的脸色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抱住我眼泪比我流得还凶。
“没事的念念没事的……”她一遍遍地安慰我“姐姐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这次回来就是带你去国外做手术的。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心脏科专家也找到了一个……潜在的捐献者。”
我靠在她怀里像一个找到了港湾的、破碎的娃娃。
原来我不是没有希望了。
可是一想到那个潜在的“捐献者”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那意味着有一个人要为了我的“生”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