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凛冽的杀意，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林轩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暴怒。
「你一个凡人，敢对我拔剑？」
他甚至不屑于动用法术，仅凭护体灵气就将我的剑弹开。
巨大的反震力让我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就在他准备给我一个教训时，宁雪陌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她会为我讨回公道。
可她面对的，却是我。
「阿渊！你疯了！快把剑收起来！」
她眼中满是失望和不解。
「他是我师兄，是宗门的未来！你一个废人，就算吃了金丹也……」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
就算吃了金丹也成不了大器，是吗？
在她心里，我和林轩的价值，早就被划分得清清楚楚。
我打断她，「想让他活命，你们可以去找别的天材地宝，可以废掉他的修为保命，为什么要抢我的丹药？」
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
宁雪陌没再说话。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周围闻声而来的弟子越聚越多，对着我指指点点。
「一个凡人也敢对林师兄拔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是，林师兄突破在即，是我宗门大喜，他居然想破坏？」
「要不是看在宁师姐的面子上，这种废物早该被乱棍打死了。」
我看着宁雪陌，看着她身后正在全力吸收药力的林轩，看着周围一张张冷漠嘲讽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收回了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林轩突破成功后畅快淋漓的长啸，和众人的恭贺声。
那声音，刺耳至极。
2.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有出门。
三天后，是宗门十年一度的大比。
按照规定，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弟子都要参加。
我虽然是个凡人，却也挂着弟子的名头。
往年，我都是第一轮就被轻易击败，沦为笑柄。
今年，我本以为会有所不同。
我推开门，准备去演武场。
宁雪陌就站在门外。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复杂。
「阿渊，对不起。师兄他……他也是被逼无奈。」
她递给我一个小瓷瓶。
「这里面是培元丹，虽然比不上九转金丹，但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大比你别去了，我帮你请了假，免得……」
免得又上台丢人。
我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今天卡在瓶颈的是我，需要那枚金丹活命，你会给他吗？」
宁雪陌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答案不言而喻。
我绕过她，向演武场走去。
「阿渊！」她在我身后喊道，「你非要这么固执吗？你上台除了自取其辱，还能有什么？」
我没有回头。
演武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林轩作为刚刚突破到元婴期的天才，正被一群人簇拥在最显眼的位置，意气风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