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恐惧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在被一股阴冷的力量拉扯、撕裂，然后一点点被吞噬。
「救我……雪陌，救我！」
他向宁雪陌伸出手，眼中满是哀求。
宁雪陌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着痛苦挣扎的林轩，大脑一片空白。
魔主……
阿渊是三千年前的魔主？
她耗尽修为求来的丹药，是毒杀师兄、唤醒魔头的引子？
这一切，就像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噩梦。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阿渊，你别吓我，这不是真的……」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眸子，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吓你？」
「宁雪陌，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我扔上战败者流放台，是谁废了我的丹田，又是谁，拿着留影石，让全宗门的人看我被百般羞辱？」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我……我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再去招惹师兄，我只想你……」
「为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为我好，就是抢走我唯一的希望，去成全另一个人？」
「为我好，就是废掉我的根基，让我连做个凡人都不能？」
「为我好，就是把我钉在耻辱柱上，让那些蝼蚁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她颤抖的脸颊。
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如刀。
「你的爱，还真是廉价又恶毒。」
宁雪陌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抓住我的手，哭着哀求：「我错了，阿渊，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让师兄停下来，他快死了！」
「原谅？」
我收回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从你挡在我面前，选择他的那一刻起，你和我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至于他……」
我瞥了一眼已经奄一地上的林轩。
他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神魂被吞噬了大半，瞳孔开始涣散，显然离变成行尸走肉不远了。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他突破瓶颈，成为宗门的未来。而我这个废物，被清理门户。」
「现在，我只是帮他『突破』得更彻底一点。」
「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让宁雪陌彻底崩溃。
「噗」的一声，她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就在这时，数道强大的气息从青岚宗深处冲天而起。
「何方妖魔，敢在我青岚宗撒野！」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
青岚宗的宗主，以及几位闭关的太上长老，终于被惊动了。
6.
青岚宗宗主李擎苍，一身白袍，仙风道骨，手持一柄拂尘，带着四位须发皆白的太上长老，瞬间出现在广场上空。
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脸色大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