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遇到流氓骚扰,周聿安为了救我,身中七刀。
他浑身是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微微别哭,只要为了你,我这条命又算什么。”
康复后,他拼命白手起家,在公司上市那天向我深情求婚。
可婚礼前夕,我爸妈酒驾意外撞死他父母。
婚礼变葬礼,他在他父母的灵堂前,罚我跪了七天七夜。
婚后三年,更是对我百般折磨。
他总是笑着跟朋友说:
“她是杀人犯的女儿,是不折不扣的米虫,离了我,屁都不是。”
在他父母三周年忌日那天,周聿安亲手剥了九十九只虾。
他明知我海鲜过敏,却将那盘虾推到我面前:
“我爸妈生前最爱吃这个,你替他们多尝尝。”
我看着他,笑了。
欠他的命,我还。
我当着他的面,强忍恶心,全部吞下。
很快身上便起了大片红疹,呼吸急速衰竭。
失去意识前,我用尽最后力气告诉他:
“周聿安,我们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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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安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手机在不远处疯狂震动。
竹马陆景深闯进来,看到我倒在地上,瞳孔骤缩。
“微微!”
他冲过来抱起我,手抖得厉害。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别怕……”
……
再次睁眼,眼前一片白,耳边是仪器规律的“滴滴”声。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我。
“微微,你醒了?”
陆景深憔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眼底布满血丝。
他见我睁眼,激动得语无伦次。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严重过敏性休克,心脏停跳了三分四十七秒,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
“医生说你这次过敏太严重,差点就……”
“还好,还好那个国外的顶尖专家来这里做学术交流,还好他够厉害,手术做了三天三夜,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他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涌了进来,对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我任由他们摆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没死成。
等病房再次安静下来,陆景深递了勺粥到我嘴边。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流食,先润润嗓子。”
我看着他,眼前的粥和那盘剥得整整齐齐的虾重合,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周聿安冰冷入骨的声音。
见我迟迟不张嘴,陆景深眼眶红了。
“周聿安那个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微微,我帮你报仇!”
我摇了摇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
“是我……欠他的。”
“你欠他什么?!”
“你爸妈酒驾是错了,可他们已经进了监狱!判了七年!”
“人又不是你撞的!你爸妈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凭什么这么折磨你!”
是啊,我凭什么呢?
大概就凭他当年为了救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时,对我说的那句“只要为了你,我这条命又算什么”。
陆景深声音哽咽。
“微微,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不是在还债,你是在要自己的命啊。”
在我醒来的第五天,周聿安来了。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