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不是妈妈哦。”应成礼把应晏白抱在怀里落寞地解释,“你妈妈不要我们了。”

我不敢看应时星,视线无处安放。但能感受到一道审视的目光烙印在我身上,灼烧得要命。

朋友们,你觉得我会死吗?

应成礼把应晏白带走了,临走时和应时星告别。

“干爹,再见。”

“少爷,再见。”我也浑水摸鱼。

使劲拽办公室的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为什么应时星的办公室还可以从里面反锁住?

“乌芷月。”

三个字,把我定在原地。

“或者说?小翠?”

“你觉得你该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时星一米九的身高,可以尽情地从上往下俯视我,高低差的压迫感让我节节后退。

他利用门把我关在他的手臂之间。

不似情人间热烈地亲密,反而像关押犯人时的审判。

(四)

我忍不住浮想联翩。

食物好像出现在了脸上。

刚刚生气的时候,应时星把领带抽松了。弯腰看我的时候,衬衫因为褶皱露出里面的肤色。

这些年过去,他似乎身材越练越好了。

宽肩细腰鲨鱼肌,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

我只要稍微靠近就能碰到脖颈下方最柔软的地方。

肤若新雪初覆,似是温润的羊脂白玉透着一层淡淡的霞光。

一看就是健身房里练大的,没怎么晒过太阳。

办公室里只有我没出息的咽口水声。

而我不说话,顶上的应时星没办法,他妥协了。

我坐在原先应成礼坐过的位置,低头,两只手拧在一起,还在回味。

“我是不是应该说,好久不见,乌芷月。”

应时星说完,把他桌子上的日历拿到我面前,指着今天给我看。

他用桌上摆放的签字笔圈住今天的日期。

那支签字笔是我送给他十七岁的生日礼物,万宝龙限量款,拿工资买的。

“十年。”

“不,准确来说是,3720天,十年两个月第十一天。”

“有这么久吗?”

我毫不在意。

如果按时间来算,我现在已经是一千六百多岁的吸血鬼了。

十年有那么久吗?

母亲冬眠一次都比它长二十倍。

应时星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我理解不了他眼里厚重的情绪。如同雪崩要降落的最后一刻一样。

他走过来,用手遮住我的眼睛。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乌芷月,我今年三十岁了,过完十二月的生日,我就三十一岁了。”

“那......我提前三个月祝你生日快乐?”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情绪。

“乌芷月,我老了。”

我听出了里面隐隐的哭腔,身体自觉地环抱住他精瘦的腰。

“你并没有老啊,少爷。”我费力抚上他的发旋,“你看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他把我的头按在食物上,我感受到滚烫的液体滴在我的后背。

“骗子。”

我无奈地摊开手,往上看,瞟到他的眼睛。

通红。不是哭过之后眼睛充满血丝的红。而是像带了副血红色美瞳的那种效果,虹膜显露出血色。

我愣在原地,痴痴地盯住他的眼睛。

随后,瞳孔涣散,身体逐渐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