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体外循环，我要立即进行冠状动脉搭桥。"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林辰全神贯注，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滴落。当他终于完成最后一针缝合时，整个人几乎虚脱。
"手术成功。"他摘下口罩，声音嘶哑。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沈亦舟走上前，递给他一瓶水和一条毛巾。"做得很好，林医生。"
林辰接过水，大口喝了几口，这才注意到沈亦舟眼中的血丝。"你...一直在这里？"
"我想看看最好的心外科医生是如何工作的。"沈亦舟轻声说道，"你没有让我失望。"
林辰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感动。三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肯定他的能力。他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角。
"手术刀会记住失误，但你不会。"沈亦舟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医学没有绝对成功，只有尽力而为。"
林辰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那场手术失败后，他常常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
## 第4章 楼梯间的偶遇
手术后的第二天，林辰正在办公室整理病历，苏蔓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林医生，昨天那位手术患者的家属...在楼下闹事。"
林辰的手指微微一颤，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为什么？"
"他们说手术费用太高，而且...怀疑我们故意延长手术时间。"苏蔓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去看看。"
楼下大厅里，一位中年妇女正激动地和保安争执，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林辰刚走过去，就被对方认了出来。
"就是你！我丈夫明明只是心梗，你们却做了六个小时的手术！就是为了多收钱！"妇女冲上来抓住林辰的白大褂，声音尖锐刺耳。
林辰僵在原地，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次手术失败后，患者家属也是这样指责他，说他技术不行却还要高额手术费。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
"请您冷静一下。"他试图挣脱对方的手，声音却微微发抖。
"我冷静不了！你们这些医生就是吸血鬼！"妇女的情绪更加激动。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林辰面前。"这位女士，我是医院的负责人。"
沈亦舟的出现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他冷静地调出手术记录和费用明细，逐条解释每一项医疗措施的必要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如果您对费用有疑问，我们可以安排财务部门详细解释。但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影响医院的正常秩序。"沈亦舟最后说道。
妇女被他的气势震慑，终于松开了手，嘟囔着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林辰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还在微微颤抖。沈亦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事吧？"
林辰摇摇头，却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眼睛。"谢谢。"
"去顶楼花园透透气吧。"沈亦舟轻声说道，"那里现在应该很安静。"
林辰本想拒绝，但双腿却不听使唤地跟着沈亦舟走向电梯。顶楼花园里，白玫瑰在晨光中静静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