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挡在我面前，端起我的酒杯。
“王总，”他看着对方，脸上带着笑容，但眼神却冷得像冰，“我太太，她确实不会喜欢。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他说，我太太。
那三个字，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江彻，仰起头，把那杯白酒，一饮而尽。
“王总，现在，可以了吗？”他问道。
那位王总，被他的气场，震住了。
“可以……可以了。”他讪讪地，退到了底层。
江彻，坐了。
他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我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快吃吧。”他说，“不是饿了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
温柔得，不像话。
那一刻，我看着他。
看着他被酒精，染上了一层薄红的，英俊的侧脸。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
如果，我们不是假的，那该多好。
6. 间隙
家宴结束，已经很晚了。
江彻，喝了一杯鸡尾酒。
回去的路上，是他叫的代驾。
他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眉头微皱。
看来，有些难受。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皱褶。
就在我的手指即将伸手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因为喝了酒，蒙上了一层水汽。
看来，不像平常那么，锋利，并且有攻击性。
相反，有几分，迷离和脆弱。
“好吧？”他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没……没有。”我急忙收回手，心虚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口。
“沉矜。”
“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厌？”
我愣住了。
我还没到，他就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很讨厌他吗？
以前，是。
但是现在……
我希望，也说节日了。
“你……也很讨厌我的，不是吗？”我反问。
“是。”他倒是，回答得很干脆。
我的心，沉甸甸的。
“你很烦。”他继续说，很自言自语，“总是跟我作对，一点都不像个女人。脾气又臭又硬，像块茅坑里的石头。”
我气得，差点一脚蹬蹬下车。
有，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坏话的吗？
“但是……”他又说，“你也很聪明，很努力。你的设计，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你做的方案，逻辑清晰，滴水不漏。有时候，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还有……”他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我，“你今天，很漂亮。”
我的心，“咚”的一声，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我的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你……你喝了多了。”我结巴巴地说。
“我没喝多少。”他说，“我很清楚。”
他看着我，眼神，灼热得，像一团火。
“沉矜，”他叫我的名字，“如果……我们不是因为项目，才结的婚。你会……看上我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因为，我害怕，我说出的答案，会是我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真心话。
还好，车，到家了。
我就像逃一样，冲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