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
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精神力在透支与恢复的边缘反复横跳。
有一次,我在实验一个微型火球术与“火”字的结合时,因为计算失误,差点把整个柴房点燃。
幸好我及时用一个水汽术扑灭,才没引起注意。
一个月后,青云书院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山河大典”。
这是书院最隆重的盛事,所有学子将登临书院最高处的望月台,以山河为题,作诗唱赋。
其中最杰出者,不仅能得到书院的重赏,其名声甚至能传入京城,得到王朝的嘉奖,从此平步青云。
望月台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
刘夫子和书院的几位白发长老高坐其上,目光殷切地看着下方的数百名学子,期待着能有惊才绝艳之辈涌现。
赵楷作为院内公认的第一才子,当仁不让地第一个登台。
他今日一身崭新的白衣,手持一把名贵的玉骨扇,丰神俊朗,气度不凡,引得台下不少前来观礼的富家小姐暗送秋波。
“学生赵楷,献丑了!”
他目光扫视群山,胸中豪气顿生,将满腹才情化作激昂的诗句,朗声吟道:“望岳三千里,一览众山小。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轰!
一股比之前月考时更加雄浑的文气冲霄而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幅肉眼可见的水墨山河图。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心神仿佛瞬间被拉到了万丈高空,脚下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渺小如蚁。
一股“会当凌绝顶”的豪情壮志,在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
“好!好一个‘笔落惊风雨’!”刘夫子激动得猛地站了起来,满脸赞许,“赵楷的文气,已然触摸到了四品‘意象’境的门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长老们也纷纷点头,对赵楷的表现极为满意。
赵楷享受着万众瞩目的荣光,嘴角的笑意愈发张扬。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金榜题名,名动京城的未来。
就在全场气氛达到高潮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台下幽幽响起。
“此等境界,也配称‘惊风雨’?”
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场上的热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憔悴的少年,正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是我!
那个被逐出书院的废物,我竟然还没走!
全场哗然。
“这个废物怎么还敢出现?看他那样子,跟个乞丐似的。”
“他是来这里自取其辱的吗?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赵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感觉自己最完美的表演,被一颗老鼠屎给玷污了。
他怒视着我,厉声道:“林墨?你一个被逐出书院的废物,一条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有何资格评价我的诗?”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上望月台,对高座上的刘夫子和长老们行了一礼,平静地说道:
“学生林墨,虽已被逐,但今日听闻山河大典,心有所感,也想作诗一首,还望夫子和长老们恩准。”
刘夫子眉头紧锁,若不是大典当前,有众多外人在场,他早就命人将我轰出去了。
他强压着怒火,耐着性子,冷冷道:“准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滩烂泥,还能翻出什么花来!若是再故弄玄虚,休怪院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