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需寻找新的、能长时间赖在他身边的借口。】
我正琢磨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是苏澈。
透过门缝,我看到他靠在院中的柱子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我心里一动。
机会来了。
第3章 被焚毁的善意
我花了两天时间,摸清了苏澈的“病”。
不是什么大毛病,是一种娘胎里带出来的偏头痛,但发作起来要人半条命。
府医试过无数方子,都只能暂缓,无法根治。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的诅咒虽然要命,但也让我对草药的药性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
我爹开酒楼,我娘懂医理,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半个小专家。
我立刻列出了一张方子,都是些安神清脑的温和草药。
但直接送药方,太刻意,会打破我“胸大无脑”的人设。
我算了一下赔率。
风险最高的方案,收益也最大。
我决定赌一把。
我偷偷溜出府,跑到城中最偏僻的药材铺,买齐了药材。
又花光身上最后一点私房钱,买了最上等的棉花和布料。
整整两个晚上,我躲在柴房里,借着月光,一针一线地缝制。
我做了一个枕头。
一个填充了安神助眠药草的药枕。
枕套上,我没绣什么鸳鸯戏水,只在角落里,用最浅的丝线,绣了一片小小的竹叶。
——既表达了谢意,又不至于显得太露骨。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卑微,也最安全的示好。
第二天,我算准他要去书房的时间,提前把药枕放在了他常坐的太师椅上。
为了让这事显得“不经意”,我还特地打翻了一杯茶水在他桌上,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
苏澈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整个书房格格不入的、朴素的枕头。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审视和怀疑。
“这是什么?”他问。
我连忙挤出讨好的笑:“少爷,我看您睡不安稳,就……就给您做了个枕头,里面放了些安神的草药,对您的头痛或许有点用处……”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他没有碰那个枕头,只是用两根手指,像夹起什么秽物一样,将它拎了起来。
然后,他转身,走向墙角的那个铜火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不……”
我话还没说完,他手一松。
那个我熬了两个通宵,缝得指尖全是针眼的药枕,就这么直直地掉进了火盆。
干燥的棉布和药草遇到炭火,轰地一下,火焰瞬间蹿起老高。
火光映在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火焰吞噬了我的心血,也烧掉了我摇尾乞怜的最后一丝尊严。
“本少爷的王府不养不知廉耻的女人。”他的声音比冰还冷,“再有下次,就不是烧东西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