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比什么封号都有用。
萧元澈也发现了后宫的变化。
他觉得很新奇。
他有时候会偷偷跑到我的食堂，跟普通太监一起，排队打饭。
有一次被我撞见了。
他正端着个盘子，对着红烧肉流口水。
打饭的师傅不认识他，见他插队，用勺子敲了敲他的盘子。
“哎哎哎，后面排队去！皇帝来了也得排队！”
萧元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走过去。
“陛下，您怎么来了？”
那个打饭师傅，一看是我，又一看萧元澈的龙袍，吓得差点把勺子扔了。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萧元澈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笑了笑，对那个师傅说。
“起来吧，你没说错。在我这里，皇帝来了，也得按规矩来。”
我从旁边的筐里，拿了个盘子，递给萧元澈。
“陛下，想吃什么，自己打。不过，您这个月的饭票，好像已经用完了。要不，我先给您预支一点？”
萧元澈的脸，彻底黑了。
他把盘子重重一放。
“朕不吃了！”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情很好。
让他天天吃霸王餐，惯的。
卫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你胆子真大。”他说。
“实话实说而已。”我耸耸肩。
那天晚上，萧元澈又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任何随从。
他来我的办公室，也就是内务府那个小小的账房。
我正在核对下个月的采购清单。
他也不说话，就在我对面坐下。
我没理他，继续看我的账。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周檀，你是不是很恨朕？”
我头都没抬。
“不恨。”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做什么？”
“做这些……离经叛道的事。”
我终于放下手里的笔，看着他。
“陛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这个皇宫，变得更好。让大家都能吃饱饭，让钱都能花在刀刃上。这有什么离经叛道的？”
“可你……你变了。”萧元澈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眼里只有朕。”
我笑了。
笑得有点无奈。
“陛下，人是会变的。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一座翊坤宫，所以我的眼里只有你。现在，我的世界是整个内务府，是宫里上千张要吃饭的嘴。我的眼里，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我拿起另一本账簿。
“陛下，如果您没别的事，可以先回去了。我这里还有三十七本账没看完，赶着下班。”
萧元澈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走了。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
“周檀，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到朕身边吗？”
我连头都懒得抬。
“不想。”
这次，他再也没有停留。
我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你身边干嘛？
给你当吉祥物吗？
还是陪你玩那些无聊的爱情游戏？
不好意思，本宫现在，只想搞钱，搞事业。
男人，只会影响我打算盘的速度。
在皇帝面前，我不能表现出任何个人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