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裴序心中最后一点温情。
他退缩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楚楚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着她伸向自己的手，无力地垂下。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报应。
我操纵着追光灯，缓缓地，从林楚楚身上移开，落在了婆婆的脸上。
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在惨白的灯光下，宛如恶鬼。
“到你了，妈。”
我幽幽地开口。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
这一次，是一个阴暗的地下室。
婆婆正拿着一把铁锹，费力地挖着坑。
镜头拉远，能看到坑边，躺着一个用麻袋装着的人形物体。
“妈，你在干什么？”
画面外，传来裴序的声音。
婆婆头也不回，一边挖一边说：“还能干什么？给你哥找个好地方。”
“我哥？”画面里的裴序声音拔高，“我哥不是三年前就车祸死了吗？”
婆婆冷笑一声，停下了动作。
她转过身，脸上沾着泥土，眼神却亮得吓人。
“车祸？那是对外说的。你以为，凭他那个蠢样子，能坐稳裴家继承人的位置？”
“是我，我亲手把他约到郊外，给他喝了下了药的酒，等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制造了一场刹车失灵的‘意外’。”
“阿序，你比你哥聪明，也比他心狠。裴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灵堂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秘密砸懵了。
就连公公，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老大他……是你害死的？”
婆婆已经疯了。
她指着屏幕，又哭又笑。
“假的！都是假的！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阿序！你快告诉他们！你哥哥是意外死的！对不对！”
她希冀地看着裴序，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裴序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我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
屏幕上，画面一转。
是大哥的葬礼。
同样的灵堂，同样的悲伤。
只是那时，裴序还只是个跟在父母身后的次子。
葬礼结束后，婆婆把裴序叫到书房。
她将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是你大哥名下所有的股权转让书，我已经找人模仿了他的笔迹签好了字，只要你拿着去公证，裴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都是你的了。”
画面里的裴序，犹豫了。
“妈，这样做，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婆婆拍着他的肩膀，眼神狂热，“阿序，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你大哥死了，裴家以后就靠你了。你不能让我失望。”
裴序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份文件。
证据确凿。
公公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指着婆婆，又指着裴序，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们……”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裴家的亲戚们，再也看不下去了。
裴序的二叔公，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上前来，对着公公怒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