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我们第一次牵手的那天。在电影院,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却“无意”地将手放在了座椅扶手上,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契机。现在看来,那不是羞涩,而是引诱。
我回到了我第一次吻她的那个夜晚。在江边,我说了一个蹩脚的冷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自然地倒在我怀里。现在看来,那不是情不自禁,而是精准的计算。
我甚至回到了我们相遇的第一天。
那是在大学图书馆,一个安静的午后。我正在找一本非常冷门的建筑理论书,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拿着那本书,从书架后走了出来。
她对我微笑,说:“你也在找这本书吗?真巧,我也很喜欢这位作者。”
那个微笑,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的世界。
我们因此相识,相知,相爱。我一直以为,这是命运安排的最美的邂逅。
但是,在我回档的这一天,我没有去图书馆。我躲在图书馆对面的咖啡馆里,像一个幽灵,监视着入口。
我看到苏晚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阅览室,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个偏僻的书架区域。她没有看书,而是靠在书架上,拿出手机,似乎在和谁发着信息。
过了大约十分钟,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我认识的、和我同系的同学,匆匆跑进了图书馆,和她碰了头,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苏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个同学,正是那天告诉我那本书在哪个区域的人。
我全明白了。
那不是巧合。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为我量身定做的围猎。有人提前打听了我的喜好,我的习惯,甚至我当天要找的书。然后,他们安排了“线人”引导我,再让苏晚,像一个完美的猎物,出现在我必经的路上。
我以为的命中注定,不过是她和他人的精心算计。
我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那个我曾经以为是天使的女孩,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她到底是谁?她和那个【G】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布下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局?
我开始疯狂地回溯每一个细节,我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小事,每一次“巧合”。
她“无意”间提起,她很喜欢我常去的那家咖啡馆的拿铁。
她“偶然”发现,我们竟然喜欢同一个小众乐队。
她“惊喜”地告诉我,她的童年,竟然和我是在同一个城市度过的。
这一切,都曾让我以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现在想来,这些所谓的“共同点”,不过是她提前做好的功课,是她用来引我上钩的、涂满了蜜糖的诱饵。
她像一个最高明的演员,完美地扮演着“林澈的灵魂伴侣”这个角色。而我,心甘情愿地,一步步走进她编织的、名为爱情的蛛网。
5. 我是棋子,也是笑话,更是另一个人的替身
痛苦和愤怒过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我不再回档那些我们“甜蜜”的瞬间,那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我开始像一个真正的黑客,利用回档能力,去挖掘那些我从未触及过的、属于苏晚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