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修炼，他还会带我处理魔界的各种事务。
我跟着他，见识了魔界的残酷，也见识了，那些被正道所不容的“异类”们，是如何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挣扎求生。
他们或许残暴，或许嗜血，但他们，也远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正道君子，要来得真实。
在这里，没有伪善，没有背叛。
只有最赤裸的，弱肉强食。
渐渐地，我开始明白，墨玄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要颠覆整个正道。
他要的，或许不是统治。
他要的，只是一个，公平。
一个能让所有生灵，都平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公平。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利益交换。
他会在我修炼过度，力竭昏倒时，默默地为我输送魔气。
我也会在他因为处理政务而头疼时，笨拙地，为他按揉太阳穴。
我们之间，话不多。
但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这种默契，让我感到心安。
魔渊的永夜，很冷。
但有他在，我却觉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天，我正在修炼墨玄传给我的禁术“九幽噬魂”，一个魔将来报。
“启禀尊上，副帅。仙界的探子传来消息，昆仑墟的柳清瑶，要和天山派的少主，联姻了。”
我手中的魔焰，瞬间失控，将旁边的一块巨石，炸成了齑粉。
柳清瑶……
她竟然要嫁人了？
那白沐渊呢？
那个为了她，不惜将我投入丹炉的男人呢？
“白沐渊，有何反应？”墨玄替我问出了我想问的话。
“据说，仙尊白沐渊，将自己关在了思过崖，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思过崖。
那是我小时候，犯了错，最怕去的地方。
他现在，把自己关在那里，是在忏悔吗？
还是在……为他即将逝去的爱情，默哀？
真是可笑。
“我知道了。下去吧。”墨玄挥了挥手。
魔将退下后，大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想去看看吗？”墨玄问我。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血色瞳眸。
“想。”
我不仅想去看。
我还要去，给他们送上一份，“惊喜”的大礼。
6
天山派少主与昆仑墟仙子的联姻，是整个仙界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
婚礼的地点，就设在天山之巅。
我和墨玄，隐去魔气，扮作一对游方的散修，悄无声息地，混了进去。
时隔两年，再次回到仙界，闻着空气中熟悉的灵气，我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这里是我的家。
现在，我却是来，砸场子的。
天山之巅，张灯结彩，仙乐飘飘。各路仙门大派的掌门和精英弟子，都齐聚一堂，谈笑风生。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柳清瑶。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正依偎在天山派少主，李景云的身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她看起来，气色很好。
看来，那颗用我的仙骨炼成的丹药，效果不错。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沐渊，他没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