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低头一看，自己穿着红色的校服，布料粗糙，领口磨得脖子发痒，“搞什么？刚从医院出来又进学校？”
黑板上用红漆写着《圣樱中学着装守则》：一、必须穿指定校服（红/蓝两色随机分配）；二、红色校服学生不可与蓝色校服学生交谈；三、放学后必须在5分钟内离开教学楼。
教室里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学生，一半穿红校服，一半穿蓝校服，泾渭分明，谁也不看谁。
“喂，新来的。”前排一个红校服女生转过头，她的校服袖口磨破了，露出手腕上青紫的勒痕，“别跟蓝校服说话，会死的。”
“为啥？”林默皱眉，“规则说不可交谈，又没说交谈会死。”
女生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上一个跟蓝校服说话的红校服，昨天被发现吊在旗杆上，舌头都吐出来了。”
林默还没来得及问细节，教室门被猛地推开。几个穿蓝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为首的男生个子很高，校服袖口别着银质袖扣，上面刻着狼头图案。他的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林默身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又来个送死的。”高个男生嗤笑一声，带着人走到林默桌前，“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林默没说话，他注意到男生的袖扣在阳光下反光，狼头的眼睛是两个小黑点——像摄像头。
“问你话呢！”旁边一个蓝校服推了林默一把。
“滚。”林默冷冷地说。
“你他妈找死！”高个男生伸手就要抓林默的衣领，林默突然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规则二，红色校服不可与蓝色校服交谈。”林默盯着他的眼睛，“你现在在跟我说话，违反规则的是你。”
高个男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身后的蓝校服们也愣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等着。”高个男生放下狠话，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你疯了？”前排女生吓得脸都白了，“那是赵磊！蓝校服的头头，他哥是上一届的‘优胜者’！”
“优胜者？”林默挑眉，“这破学校还有优胜者？”
“终焉回廊啊！”女生压低声音，“我们都是参赛者！每个副本活下来的人，才能进下一个！”
林默摸了摸自己的校服标签，突然触发了规则勘误——标签内侧用极小的字印着：“水温60℃以上，面料将变色”。
放学后，林默故意磨蹭到最后。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夕阳把走廊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刚走到楼梯口，就被赵磊带着人堵住了。
“跑啊？”赵磊狞笑着逼近，手里甩着一根铁链，“红色校服，就该待在笼子里。”
林默没说话，转身冲进卫生间，反锁了隔间门。他把红色校服脱下来，扔进装满热水的拖把池。温度计显示62℃，布料在蒸汽中发出细微的嘶声，红色像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藏着的靛蓝色经纬。
当他穿着“蓝校服”推开门时，赵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
林默抓起拖把池里的热水朝他泼过去。赵磊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狼头袖扣掉进了水里。林默趁机冲出卫生间，身后传来其他蓝校服的怒吼，但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学楼。
